偏生温酒在此刻,再添一句,“大金屠杀安阳城之际,十三万人悉数命丧。敢问同在安阳地界的四皇子是如何生还的?”
“贱人!你再敢胡言乱语!”
只有赵帆一个儿子的吴昭仪登时就压不住了,完全忘了仪态,疯了一般朝温酒冲过来。
在她动手之前,谢珩已经握住了温酒的手腕,顺势推了吴昭仪一掌,顷刻之间的功夫,吴昭仪便连退了数步,宫人连忙去扶。
吴昭仪哭道:“皇上,一定是他们存心陷害帆儿,有心构陷!”
断了一臂的吴成峰也站了起来,“皇上!谢家这几个都是乱臣贼子,刚入帝京才几天,就敢这般挑拨,用心何其险恶!四皇子可是您的亲儿子啊,您一定要信他!”
老皇帝眸色晦暗,一直没开口。
“用心险恶之人,尚知国存方能家安。”
谢玹面无表情,语气寒凉,“所谓天家之子,携玉玺奔千里不知何为,青天白日便能杀人灭口,大晏江山,能存几载?”
声落,满殿悄然无声。
方才那些个要将谢家人问罪的官员们个个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跪地的姿势极其僵硬,胆子小些的已经瑟瑟发抖。
“反了!真是反了!”老皇帝缓了半刻也没把怒气压下去,怒而起身,“把赵帆拿下!”
“父皇!”
赵帆匆匆迈步走向白玉阶,“儿臣是被冤枉的,儿臣……”
太子赵丰面色未变,开口道:“四皇弟,你受了什么冤屈?你快说啊,父皇一定会明察秋毫的。”
赵帆闻言,顿了一下,殿外的侍卫鱼贯而入,顷刻间就把他押住了。
吴昭仪和吴成峰齐齐惊呼,“皇上!”
“吴成峰擅自带兵入城,削去官职,打入天牢,吴昭仪教子无方!”老皇帝沉声道:“从今日起打入冷宫,永不得出!”
赵丰和赵智同时开口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
一众大臣也跟着准备开口求情,架势都摆好了。
赵毅冷声道:“但有求情者,一并问罪!”
议政殿重归一片沉寂。
老皇帝俯视众人,目光最后落在赵丰和赵智身上,“太子还有何话要说?”
“儿臣……”
赵丰略有迟疑,“儿臣以为谢将军一家因此蒙冤受屈,父皇应当、应当……”
赵毅没等他说完,“瑞王,你呢?”
赵智面色也十分难看,“儿臣觉得此事十分蹊跷,以四皇弟的为人,应当不会犯下如此弥天大错,还是交由刑部和大理寺详查为好。”
赵毅没说话,只是挥了挥手。
侍卫们压着几人往外去,温酒往旁边退了退,赵帆经过她面前时,停下了脚步,目光阴狠的看着她,嗓音发哑地说:“今日之仇,来日我必双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