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场景落到云老汉的眼中,那滋味,别提多难受了。
这前前后后就是四百六十多两银子啊!
好心塞,他才是他们的爹,他们的亲爷爷!
四百六十多两银子就这么给了村里,他这个嫡亲的爷爷这儿,却一分钱孝敬银子都没有。
“咱们家是要富裕一些,当然确实是不差这三百两银子,只是,我儿子不能白受那两刀不是。
这人啊,也要有教训才能长记性,江大海,把你家江大宝看住了,别放出来霍霍人。
砍到起山我只管你要三百两银子,若是不小心伤了那个贵人,那就不是银子能解决的事儿了,而是一家人的脑袋……
话我也就说到这儿了,说多了也没用。
今儿的事儿麻烦诸位长辈了,我家事儿还多,还乱着,我得回去了。
等我家的宅子起好了,我再请各位长辈和全村的人来家吃酒!”
“都是一村儿的人,守宗你看你说这话不是生分了么。”
“就是,这都是咱们应当做的。”
“你们快回去吧,家里还有伤病要照顾呢!”
一番寒暄之后,云守宗就带着一家人回去了。
看着江大海把欠条打了,又先还了二十两银子,云家老宅的人也都散了,然后云守宗家和几个小的捐银子扶助村儿里孤老的事儿也就立刻传扬开来。
一时间,云家赢得了无数赞誉,整村的人都在说云老汉和陶氏傻,这么好的儿子偏生要往外推。
这下好了,人家有银子宁愿捐给村里,也不给他花用。
老云家清静之后,起庆起祥两兄弟忙将在左邻右舍借的凳子还了,就去了云娇家看云起山。
而老云家则掀起了一番新的战争。
江大海也和云娟儿都挨了陶氏一巴掌。
云老汉阴沉着脸,躺在炕上长吁短叹,也不说话。
江大海捂着脸跟陶氏解释:“娘,当时那般情况,我只能把梅儿说出去。
要不然云守宗要是去县衙告了,不但是大宝,我和娟儿,还有梅儿都要被抓进县衙。
进了县衙大牢,梅儿才是真的被毁了!
关键是咱们都进了大牢,是要影响守礼的仕途!”
江大海也是不要脸了,云守礼只是个童生,他就扯到仕途上去了。
不过他真的是掐准了陶氏和云老汉的脉,云守礼的确是两个人的死穴。
云老汉做梦都想当官老爷的父亲,陶氏也一直梦想着有一天能当上诰命夫人。
一直留意两人脸上神色变化的江大海又继续说道:“爹,娘,梅儿现在只是被逐出云氏族谱,可是她还是你们女儿。
槐树村的名声要着干啥,等她及笄了,我托朋友在府城,在县城给她找大户人家。
现下主要还是要解决云莲儿和天宝的事儿,只要将这事儿搞妥当了,他们那个冒菜挣钱的法子不就是爹娘的了,咱们用冒菜方子赚银子,不就能供守礼去更好的书院进学,将来好考举人,考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