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有人要坏济仁堂的财路,她不气才怪。
“姨娘息怒,小心肚子里的少爷。”
一旁伺候的丫头见她动怒,魂都吓没了,他们家老爷膝下空虚,主母并没有给老爷生下一男半女,几个姨娘的肚子也不争气。
倒是自家主子,从嫁给大人起,就接二连三地生了两个儿子了,现下怀着的是第三个。
也正是因为如此,自家主子才在大人面前特别得脸,竟连夫人都比不上呢。
现下这后院,夫人一心礼佛,万事不管,自家主子虽然是个妾室,手中却抓着实权,管着整个后院儿。
其他几个姨娘都要看自家主子的脸色过日子。
可见大人是有多疼爱自家主子。
现今,主子又怀了第三个,大夫说多半还是个男胎,大人不知有多欢喜。
要是主子肚子里头的胎有半点闪失,她也就不用活了。
一想到这里,丫鬟就埋怨起邬勒来:“大老爷,你明知咱们姨娘怀着小少爷呢,怎么能讲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给她听?
万一姨娘动怒伤了小少爷,大人怪罪下来,你担当得起吗?”
这丫鬟是邬姨娘面前得脸的大丫头,她如此不客气地呵斥邬勒,邬勒也不敢生气,只得赔罪道:
“我这不是着急吗?是我的错,我是不该说出来给妹子添烦恼。
可是,可是这……”
邬姨娘道:“好了好了,别说这些有的没的,你心里怎么想的我还不知道吗?
直接说你的打算!”
邬勒笑道:“我已经打听清楚了,这家人是从京城回来的富户,并没有什么背景。
现下在槐树买了两百多亩田地,想来手中还有不少银钱。
既然他们家丫头三番五次地坏咱们家的好事,咱们家也不用跟他们客气。
他们让咱们没银子赚,咱们就谋夺他们的银子。”
邬姨娘皱眉:“可是,上次你不是说他们家大儿子是祁举人的学生么?”
邬勒忙道:“他不过在私塾读过几天书而已,就敢扯着祁举人的虎皮拉大旗。
巧了,想来他们家儿子并没有读书的天分,今儿他们来镇上是去私塾退学的!”
这些事儿济仁堂的掌柜去找他之前就打听清楚了,不得不说这个掌柜的办事效率挺高的。
“咱们只要随便寻个由头,将他们家当家的弄大牢里头去,他们家想要把人捞出去,就得破财了……”
邬姨娘道:“可这由头,哪能像你说的那么容易,随便就能寻的?”
邬勒忙道:“这事儿你不操心,只等着我的消息,到时候咱们就这般这般……”
他心中已经有想法了,云守宗的弟弟告发他是逃奴的事儿,在县衙可不是什么新闻,那两个捕快早就当成笑话给讲出来了。
那人能告他第一次,就能害他第二次。
邬姨娘沉思片刻,就道:“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县衙这些天要忙刺杀侯爷的事儿,这事儿你先料理着,等过了这几天再……”
得了邬姨娘的准信儿,邬勒达到了目的,又寒暄了几句,这才退出去。
邬勒从县城回到镇上,立刻就找来了张管事。
然后如此这般地吩咐了起来。
张管事得了东家的差事,喜得眉开眼笑,当即就拍着胸脯保证,一定要将事情办好。
第二天清晨一早,张管事就打着收草药的旗号,进了槐树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