芸娘到底是生意场上的老手,顺杆儿爬的功夫可不耐。
她不但将嫂子的称呼改成了姐姐,显得两人更亲热一些,还先自我调侃一番,说自己见钱眼开,也是间接点明了她来的目的。
周遭的村民们一听,原来云守宗家还会做生意啊。
怪不得家里还有丫鬟小厮呢!
有听过芙蓉轩名号的村民就说开了:“啧啧,果然是京城回来的人家,就是不一样,竟能跟芙蓉轩搭上线,做起生意。”
立刻就有人问道:“芙蓉轩是干什么的?”
“芙蓉轩是县城里数一数二的胭脂铺,他们的总店开在京城,听说大业朝很多地界儿都有芙蓉轩的分号。”
“天哪,这么大的生意啊,这芙蓉轩的老板还真是大商贾啊!”
“可不是吗,这云守宗家能攀上芙蓉轩,可见是有能耐的。
也不知道老云家那老婆子到底是哪根筋达错了,这么个财神爷不供着,还三天两头闹腾,把人给逼走。”
“可不咋的,可见陶氏是个脑袋有包的货色。”
“云老汉也是,被那婆娘拿捏得死死的,婆娘那么闹腾,他竟一点办法都没有。
换成是老子,早就一顿老拳招呼着了。
这么好的儿孙,不好好笼络在家里,非要整出些乱七八糟的事儿来寒人家的心。”
“他们家老四竟还去告自家二哥是逃奴,他到底是咋想的?
哪家逃奴敢这么大张旗鼓地还乡?”
“哎,别说老云家了,都去干活儿去,人家都进屋了,再说了,这日头也高了。”
这边方氏将芸娘请进堂屋,灶房里飘来一股浓郁的香味儿,芸娘一闻,便知道灶房中定然是有人在做水晶皂或者面霜。
进了堂屋之后,云起岳便进来告辞。
芸娘也不好耽误云起岳去私塾进学,寒暄两句,就目送云起岳离开。
左右这家人当家的人在,方子的事儿定然要跟这家长辈商量,云娇年纪小,她说他大哥做主的话芸娘并没有当真。
毕竟云起岳再成熟稳重,也就是个十三岁的少年。
辞别云起岳之后,芸娘闲聊似的提起了云娇和云起山。
方氏笑道:“娇儿还没起,起山在灶房捣鼓水晶皂。”
芸娘心里讶异这家人对女儿的骄纵,这个时辰,大多数乡下人家这个年纪的闺女已经将家里的鸡鸭鹅猪都喂了一遍了。
就算是城里的小门小户,六七岁的女孩儿,在这个时辰也早就帮着家里干些不太繁重的活计。
“娇儿小姐可真真儿是个妙人儿,我一见就喜欢地不得了,是个有福气,有运道的小姐!”
方氏笑道:“什么福气运道,我只求她这辈子平安顺遂就好。”
芸娘闻言忙道:“那是当然,有你们这么疼爱她的父母和兄弟,她定然能一辈子平安顺遂的。”
有人夸自家闺女,方氏和云守宗自然是高兴的,气氛就这么融洽起来。
寒暄一番之后,芸娘就提出了自己的来意:“这次来贵府冒昧打扰,主要是为了那水晶皂方子的事儿。
我这个人是个急性子,心里装不下事儿,这不,昨儿得了这水晶皂,我一整晚翻来覆去都睡不好。
索性起了个大早,贸贸然就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