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叶佳瑶的意思,满月酒就请几个亲朋好友聚一聚便好,可实在是来送礼的人太多太多了,人家礼都送了,你总得请人家吃一顿吧!结果一列名单,居然足足有五六百人。
叶秉怀夫妻来了,镇江外祖家也来了一大波人,连二姑一家也从山西赶了过来,再加上杭州那边的亲戚,苏州的乔大少……光是亲友就快百余人。堪称夏家历史上所有亲友聚的最齐全的一次聚会。
朋友同僚那就更多了,侯爷的朋友,尤氏的朋友,淳于的同僚,叶佳瑶自己的朋友……
哎,一个都不能少啊!
于是,这日,天上居全员过来帮忙,大家脚不沾地的忙了一天,而小世子夏天赐,本身皮相一等一,又是个卖萌的高手,满月酒一亮相,秒杀一干男女老少,青出于蓝胜于蓝是绝对的,大家预言,十八年后,金陵城第一贵公子非此子莫属,把侯爷夫妻两乐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至于臭屁老爹夏淳于,则是想臭屁的时间都没有,一整天招待应酬跟个陀螺似的转不停,直到晚上亥时都快过了,才拖着沉重的脚步回来。
叶佳瑶已经把孩子哄睡着了,正在看今日来客送的礼单,见淳于回来,一脸疲惫的,忙吩咐乔汐打热水给他洗脸,自己亲手替他泡好他最爱喝的碧螺春。
夏淳于洗漱完毕,换了身居家的便服,先去看睡在床上的儿子,小家伙身上一股子奶香,粉雕玉琢的,煞是可爱,看着他,什么疲惫都不觉得了,只有完满的幸福。
“都安置妥了吗?”叶佳瑶柔声问道。
因着这次来的亲戚实在太多了,二姑一家几乎是全员出动,家里实在没那么多的客房,只好包了附近一家大客栈安置来客。
这次的事,让叶佳瑶决定,南宫王府的宅子要尽快修葺起来,以后再遇到这等合家欢聚的大喜事,不至于让人家远道而来却要去住客栈。
夏淳于点点头,哂笑道:“都安置妥了,方家大舅还扯着我要聊几句,我赶紧逃回来,不然就只得陪着他秉烛夜谈了。”
叶佳瑶莞尔:“听说大舅喝高了。”
“可不是?我这个做东的,今天可算是尽心尽力了。”夏淳于道。
“你尽心尽力?还不是多亏了老赵和苏苏,两位干爹帮你挡酒,要不然,这会儿你还不知道在哪张桌子底下躺着呢!”叶佳瑶轻笑道。
夏淳于讪讪,弱弱地辩解:“我也喝了不少好不好。”
还是赶紧扯开这个话题,夏淳于看见榻几上厚厚的一摞礼单,嘿嘿笑道:“这么多礼单啊!发了。”
叶佳瑶鄙夷地斜了他一眼:“你以为白拿的呀,这些都是人情,以后要还的。”
所以,她得分门别类,一个个统计起来,免得忘了,以后哪家有喜事再还上。
“不过,这次永宁侯夫人没来,倒是让我有些意外。”叶佳瑶看着最上面那张礼单,正是永宁侯夫人让赵启轩带来的,礼到人未到。
夏淳于沉吟着:“她是不好意思来吧!其实她无须介怀,皇上虽然有冷落永宁侯的意思,但看在赵启轩的份上,是不会对永宁侯府下手的。”
叶佳瑶一回味就明白了,其中曲折她是知道的,当初淳于被派去赣州剿匪,不在金陵,是赵启轩和苏逸联手布置了南山行宫刺杀事件,解救太子与危机之中,令整个局势发生逆转,功不可没,要不然,在这次大清洗中,永宁侯府绝对难逃一劫,哪怕永宁侯并没有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叛逆之举。
当然,不会有人知道,就在大乱来临前夕,靖安侯和永宁侯一番长谈,剖析厉害,半是老兄弟的请求,半是威胁,最终说服永宁侯按兵不动。
老侯爷拿出来的底牌委实把永宁侯给震住,就是南山行宫行刺一事。也就是说,你儿子早就是太子的人了,而且帮着太子痛击了裕王,导致裕王开始走下坡路,万一这事让裕王知道,你儿子还有命在?只有太子胜了,你们永宁侯府才能有一条活路。
也多亏了永宁侯没有参与造反,要不然,那一夜的胜负还真不好说。
“改天,我约她去甜品屋,老是躲着倒显得自己心虚,皇上都没怪罪,她何不大大方方。”叶佳瑶道。
老赵是她们夫妻两的好友,如今更是天赐的干爹,老赵常年不在金陵,能帮衬的她自然要帮衬。
夏淳于深以为然,揉了揉眉心,有些困了,便道:“你今天也忙了一天了,早点安歇吧,明天可是没有懒觉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