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坐在他前排的谭玲走到他面前,说,“怎么,没有带雨具?”傅林说,“出门时看天气一点也不像要下雨的样子。所以,就没有带雨披。”谭玲说,“我知道天要下雨,可是出门时,只图一时省事,就没把雨披带上。不过,说不定雨一会就会停下来。”傅林说,“很难说,这种不大不小的雨最熬人,一下就没个时候。”谭玲说,“不行,等雨小一些了,我回家给你取个雨披。我家不远,骑车十分钟就能打个来回。”于是,他俩就坐回座位,面对面地闲聊起来。
开学十多天了,大家也都差不多比较熟悉了。班里的同学几乎都是单位要委派出国或是本人准备自费出国的人。年轻人居多,但中年人也有不少。大家的学习任务都很重,使命感很强,但课间时却喜欢扎堆闲聊。由于年龄、情趣、经历和性别的不同,年轻人总是喜欢和年轻人扎在一起,中年人则喜欢和中年人聚在一起,女同学当然就和女同学围在一起。尽管大家的经历和年龄不同,但谈论的话题则是大体相同,无非是些对现状的不满和对外国的向往,好像本国的机制和生产关系严重地限制和束缚了他们的才智和能力,惟有到了外国那片自由的天地中才能充分地施展和发挥,才会有用武之地。这种情绪很能感染人,也很能同化人,以致于使大家那种本来就很强烈的出国愿望又被进一步地强化了,好像所有的话题都表达着这么一个心愿:赶快出国呀,在这里多呆上一天都让人受不了。
谭玲虽是女流,却从不往女同学圈里钻,则喜欢往男同学群时扎堆,还常和男同学称兄道弟,很有些哥们义气。傅林并不喜欢谭玲这种热情开朗和哥们义气,再就是谭玲长得也不算漂亮。不漂亮的女人对男人本身就缺少吸力,何况又总是喜欢在男人中间主持公道,平息争吵,好像她就是男人圈子里的中心人物或是竞赛场上的裁判。难怪同学们都称她为“侠女”。她确实很象金庸或古龙小说里的那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侠女。但是,傅林却不喜欢这种女人,他觉得女人就得像女人的样子,女人就应该温情柔和,娴静雅致,不要在男人圈子里抛头露面,哗众取宠。尽管谭玲常常扎在他们中间,与他们一起纵谈阔论,评说是非,而且也常有独到之处,但他还是不怎么喜欢她,有时甚至觉得她就像是个飞到鸟群中的蝙蝠。
等了一会,雨还是哗哗地下个不停,门卫过来要关闭教室了。在教室里呆着的人就不能不离开教室了。傅林和谭玲就只好推着车子冒雨出了校门。这时,雨已经小了一些,谭玲就要傅林顺路一起去她家,给他取个雨披。傅林本想能找个商店买个雨披,可是,因为天色已晚,路旁的商店早就关门了。傅林没法就只好跟谭玲去她家去借雨披。
冒雨来到谭玲家门前的屋檐下,傅林的衣服就差不多已经湿透了。停好车子,谭玲就要领傅林上楼进她家。傅林低声说,“我就不进去了,让你爱人见了会多心的。”谭玲说,“没关系,他不在家。”傅林这才跟着她上了楼。进到屋里,谭玲开了灯,就把傅林带进客厅里。然后,把毛巾拿来让傅林擦脸。
请关注张宝同的签约作品《诗意的情感》纪实著,精短散文、生活随笔和中短篇小说,正在上传《真爱》9.私秘约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