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浅浅如雷轰顶,当即红了眼睛,心里徒然生出一丝苦闷。
“他让我给他做妾……”不是做正妻王妃吗?
苏黎世叹气,摸摸她的发顶,“浅浅放心,淳于那小子不还活着吗,被他老爹栓在家里,不答应娶你就不许出去浪。”
一抹奸笑爬上他满带皱纹的眼角,苏浅浅深吸一口气,道:“爹,咱别给他门了,连窗也别给。”
嫁给他当妾?他还没睡醒吧。
她苏浅浅就算做一辈子单身狗、吃一辈子狗粮,也绝不当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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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过庭半,御书房。
夜夙突然打了个喷嚏。
夜九坐在龙椅上瞄了他一眼,不咸不淡关心道:“皇叔着凉了?派人去太医院找个御医过来瞧瞧?”
夜夙摆摆手:“普通的小小风寒,不碍事。”
“百病成疾,得防着。”夜九执意让身旁的小俞子去太医院传令,找个御医送去摄政王府。
夜夙问道:“婚旨的事情怎么样了,和苏太傅商量过了吗?”
夜九用左手端起旁边的茶盏,笑笑:“皇叔真心急。”
苏太傅一脉的大臣是皇帝党,一心辅助皇帝,皇叔要与太傅府联姻,是否打了让他和苏黎世破裂的主意,夜九也猜不透。种种推测,种种后果,唯一无法改变的是,苏浅浅将作为这场联姻的牺牲品。
“看来皇上和太傅提过了,他怎么说?”夜夙湛黑冰冷的眸子扫向夜九沉凝的脸庞,也端了茶盏缓缓地品味。
夜九心里嘀咕,皇叔你要拿浅浅当牺牲品我可不干,所以加油添醋了那些什么的枝叶,得看苏太傅是不是真宝贝着他的小女儿了。
面上却是一本正经地道:“嗯,提了,但他二话不说就拒绝了。”
不拒绝才怪,爱女如命的苏黎世会把苏浅浅送给皇叔做妾才有鬼。
夜夙微不可查地折了下眉梢,“怎么会。”
“呵呵,估计是怕浅浅的命格不好,给皇叔你惹麻烦吧。”夜九道,借着喝茶的动作掩饰自己的心虚,“国师不是说,她命格太硬,不宜嫁人吗?”
闻言,夜夙嘴角扯出一抹兴味:“谁要她嫁了?”
“嗯?”夜九挑眉。
“本王嫁给她不就完了。”
噗——
夜九口中的茶不幸尽数被喷出。用帕子擦了擦嘴边的狼狈,夜九抖着嗓子问道:“皇叔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女婚男嫁……皇叔想娶浅浅想疯了么?
夜夙掸了掸褶皱的袍子,对夜九道:“时候不早了,本王回府去休息了。”目光扫及御案上的摞摞奏折,他揉了揉疲劳的眉骨,再道:“皇上待会儿命人,将那些奏折一并送去王府吧,本王明早抽空把它们处理了。”
说得仿佛是帮了夜九大忙似的,还需得夜九感恩戴德对他道谢。
受制于人的夜九确实是躬身对夜夙送别:“有劳皇叔替朕分忧了,出宫路上小心些。”别被小人暗算来个车毁人亡就好。
转身回屋,夜九恼恨地一把推翻了案上的奏折。
“浅浅,表哥这回是真帮不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