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挑眉:“井上君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井上有些不大情愿,犹豫了一下,却又似乎根本不能反对,最终还是手一伸:“请进。”
嘉意本来不大想再进这个套间,就连再看一眼井上圭野都觉得恶心。
霍振旸也察觉到她脚步的迟疑,回过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将她手握得更紧。
她只得跟着走进房间。
套间的客厅,一片凌乱。
地上那瓶打碎的皇家礼炮还没来得及收拾。
裂开的酒瓶摊在地毯上,酒液洒了一地和半张沙发。
沙发上,还有井上刚刚被嘉意泼过酒,换下来的西装。
霍振旸一看这场景,几乎能猜到刚刚套间里发生过什么,俊脸赫然阴下去。
嘉意感觉他握住自己的手掌都冷了好几度。
“霍少请坐,不知道亲自过来是有什么事?”井上脸皮很厚,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
他瞬间敛了眸中的阴寒,眼眸里甚至还添了几分清淡的谑:“听说井上君想让最近雇佣的一家保镖行公开道歉,否则就要控诉到底?”
井上笑起来:“原来霍少也是为了这件事来的。霍少不会也要为那家保镖行说情吧?”
“得饶人处且饶人。井上君是内阁大臣,不用这么计较。”他翘起长腿,舒适地仰靠在沙发靠背上。
面前的男人虽然语气悠闲,井上却听出了几分胁迫和命令,笑意一凝,不禁冷了声音:“不用这么计较?我一个内阁大臣来华,在大庭广众下被人泼了油漆,随行的云岭记者连照片都拍到了,要不是我的公关人员及时压下来,那副样子上了报,丢的不仅是我的人,还是我大东瀛帝国、东瀛天皇的面子!这一切,全是因为保镖行的失职,监管不力,霍少现在让我不计较?”
霍振旸双手插在西裤口袋,站起来,闲庭漫步一般,缓缓走到井上身边:“噢,井上君被大庭广众下被泼油漆?”
“是!”井上气冲冲回答。
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他拾起地毯上的酒瓶,一派悠哉的将余下的酒水倒在了井上的身上:“就像这样……?”
井上一惊,刷的站起身:“霍少,你这是干什么——”
话未落音,只觉得脖上一凉,有什么尖尖的刺刺的锐角,正抵住颈窝的动脉血管。
“你——”井上呼吸一止,哪里敢出声,生怕霍振旸手一偏,自己可就结果了。
嘉意见霍振旸用碎瓶破口抵住井上的颈,也深吸口气,哗的站起身。
不管怎么样,井上到底是东瀛岛国的内阁大臣,他这样做,事后不会有什么影响吧?
却见霍振旸凑近井上耳边,低嘎着声息:“井上君还算幸运,只是被人泼油漆而已,洗洗也就没事了,万一被人给几刀子,连国都回不了了。”
井上小眼睛瞪圆了:“你……是你……”
“我什么?”霍振旸眸子一挑,浮出邪俊阴狠。
另一只手一抬,拍拍摔了井上的老脸几下,啪啪几声,打出了肿痕,可见手劲之大,“我可什么都没说,只是奉劝你几句而已。”
井上后背一凉,这里是华夏,是他的地盘,强龙敌不过地头蛇,何况面前的这个男人,根本不仅仅只是地头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