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意看到他让女警抱着被子进来时,已经猜到了什么,此刻听他这么说,明白了:“我是不是要暂时留在这里?”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眼神,他瞬间有种马上将她带出去的冲动。
却对她有害无益。
“你可以坚持吗?”他揉着她的秀发,克制住心头的潮涌,尽量让语气平静。
如果她说不行,他会二话不说,立刻带她走。
嘉意喉咙一动。
她现在牵涉的是杀人重罪,不能保释。
而且刚才听女警也说过了,警察局外面全是记者……
他进来时,估计就受过记者不少的刁难和责问了,背负的压力很大吧。
要是现在什么都不顾强行保释,他会立刻成为众矢之的,万箭靶子,被民众和政府的口水湮没。
她眼泪一下滑下来。
这么久了,每次遇到事,她总是第一时间投靠他,依仗他,把他当成躲风避雨的大树。
慢慢的,她已经把承受他的保护当成了一种习惯。
可现在,还要害了他么?
她不想这么没用。
更不想连累他。
他见她哭了,心肉仿佛被人割了一刀子,再不犹豫,弯腰准备将她抱起来,离开这鬼地方。
她迅速擦掉泪水,抬起脸:“没关系的,我可以坚持。”
他低咒一声,这是能坚持的样子吗?
明显就是死撑。
正要伸手再凑近她,她却已弯了弯唇,露出一丝月牙儿似的浅笑:“反正,最多就几天,对不对?你会让他们查清楚,然后让我光明正大地出去,是吗?”
他幽眸一凝,手臂悬在半空,终于缓缓落下,语气坚定:“是,我不会让你有事。”
“嗯,这么出去,媒体不会放过我,觉得我像畏罪潜逃。就算出去了也得被人骂。就几天,没事的。”她继续弯着唇笑着,努力让他放心,又抱起双膝,好像没事人一样,“哦对了,你不要跟仔仔说,就说我有事情,过几天就回来,这几天也别让他上网,免得看到新闻了。”
她越是摆出云淡风轻、故作乐观的模样,他越是心疼。
他知道,她是怕拖自己的后腿。
该死!
他怎么可能把她放在这种漆黑冰冷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