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吞了吞香唾。
他声音继续传来:“要我帮你脱吗?”
浴室的门被反锁了,她根本出不去,从他眼眸里也看出了坚决,只得说:“那你先出去。”
“浴室有帘子,你可以拉上,里面也可以反锁,而且你觉得我现在会对一个全身都是呕吐气味的女人有兴趣吗?”
“你留在浴室干嘛?”
他瞟了一眼一块儿带进浴室的西装:“不弄干净,我能见人吗。”
嘉意咬牙,一抬头,却正对上他已经不耐烦的目光,只能进了淋浴间,刷的一声拉上帘子,然后反锁上门。
她将头发绑上去,脱下裙子和内衣,然后将裙子小心翼翼用酒店特有的防水布装好,挂在一边,打开了水闸。
热水顺着花洒,哗哗地倾泻而下,击打在皮肤上,让嘉意打通任督二脉一样,四肢百骸都舒坦多了,酒意也散去大半。
洗着洗着,她听到了玻璃淋浴间外面水龙头流出来的水声。
她心思一动,情不自禁赤着脚朝前面走了两步,悄悄掀起了帘子的一角,顺着缝隙望出去。
霍振旸站在盥洗台旁边,正用清洁液和清洁刷,搓着西装上的污渍。
估计是怕淋湿了衬衫和西裤,他脱了下来,此刻就这么大喇喇,毫无掩饰地站在盥洗台旁边。
虽然男人精壮英硕的腹肌胸肌、修长笔挺贲紧的大腿很吸引人目光,不过嘉意此刻最关注,却并不是他的身材。
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不协调。
显然,这位大少爷是从来没洗过衣服的主儿。
别说洗衣服,估计从小到大连穿衣服,打个响指都会有人马上跑来。
几个月前,她还在帝盛当女佣,那会儿他只要晚上回来,都是一进门直接把外套脱掉,然后会有专门负责洗衣服的佣人上前接过衣服,再给他捧上家居便衣。
而此刻,他居然自己在动手洗衣服。
果然,这男人对任何事都是高标准严要求的,就算只是洗衣服,也是那么警醒周全。
他搓衣服的动作笨拙得很,甚至像是一个努力研究的新人。
跟他平时在她面前的形象,简直有了大大的颠覆。
她多看了几眼。
不管是她不记得的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应该是看见他头一次这么接地气吧。
她想,她一定是醉酒还没清醒吧。
一刹那,看着他,她的脑子冒出念头,这男人或许还是有天赋当居家男人的。
正在这时,霍振旸转过身,拿着搓好的西装,晃荡着两条长出银河系的大长腿,朝浴室的烘干机走过去。
嘉意差点儿正跟他对上,手一松,后退几步,脚下一滑,正好踩到沐浴露的泡泡,咯吱一下,“啊”一声,差点摔到,幸亏反应快,及时扶住了墙壁。
“怎么了?”男人的声音从玻璃淋浴间里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