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下属踢了一下地上的尸体,语气就像家常便饭一样:“嗯,死透了,打包丢进附近的海里吧。”
“好的。”其他两人将那脑门还冒着热气的的尸体扛起来,出了别墅。
梁安雅从惊悚中回过神,退后两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跑,跑,她要离开这个地方。
可环顾四周,她又醒悟过来。
跑?怎么可能跑?
她平定了喘息,拾起盆子。
本来她还有些别的打算,这几天司御衡受伤,警觉性不如平时,她说不定能有机会再次逃跑。
可现在看到这一幕,她仅剩的那么一点儿胆量,全都没了!
世界各地,每天,每时,每刻,都有恐·怖·组织挟持人质、甚至处决人质的事情。
每次在电视里看到这种新闻,她总觉得这样的事情距离自己太遥远。
原来并不是——
她现在遇上的,跟那些并没区别!
看来,唯一的出路,就是一心一意好好伺候讨好那个男人了。
下楼时,梁安雅嗅到了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血腥气,忍住,去厨房匆匆放了盆子后,上了楼。
进了卧室,她却再也忍不住,胸口一阵恶心,跑进了卧室里的浴室,蹲下身抱住抽水马桶,哇哇狂吐起来。
半天才洗了把脸,回到卧室,一抬头,正看见司御衡看过来的嘲讽神情。
她感觉多看他一眼都会起鸡皮疙瘩,可一想到楼下刚才那一幕,又只能强颜欢笑,朝向司御衡:“睡觉吧,你现在需要多休息。”
司御衡却一挑唇:“看见了?”
梁安雅背后一凉,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只能点头,这么大的动静,能看不见吗?
“那么你现在应该知道了,让你和国王关在地下室的铁笼里,还算待遇不错的惩罚。”他嗓音在冷寂卧室里回荡。
梁安雅冷汗渗出来,点头,很识时务地回答:“我知道。我这不正在将功折罪嘛。”又抬起柔嫩的手指,做发誓状:“放心,我再也不会跑了!我发誓!”
司御衡在她讨好的眼神里,看到了极度的惊惧。
从十几岁开始,他就习惯了旁人对自己的这种惧怕,现在也不例外,甚至很享受。
因为这样,旁人才会敬畏他,不敢挑衅他。
司御衡平躺下去。
梁安雅关了灯,轻嘘一口气,在卧室找了一张大沙发,缩在上面,和衣而眠。
一想到跟一个杀人犯同居一室,她心里跳得慌。
她尽量不去想刚刚在楼下看到的一幕,闭上眼睛,只当明天就可以离开这里,如此一来,心情才缓和多了。
这几天铁笼里根本睡不安稳,此刻,沙发软绵绵的,又暖和又厚实,感觉就像进了仙境一样。
不一会儿,梁安雅困意来袭,进入半梦半醒的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床上发出男人的呢喃声。
司御衡睡到半夜,有些口干舌燥:“给我倒杯水。”
沙发那边没什么动静。
他不耐地拍了拍床:“梁安雅!你想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