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他的一厢情愿而已。
夜风顺着车窗缝隙吹拂进来,拂去了夜宸心头的燥火。
他噙着淡淡的笑意:“你没有对不起我,倒是我,差点儿成了和宣玉一起威胁你的帮凶。”
嘉意望向身份尊贵的年轻男子,半边侧脸俊美的鬓发,高挺的鼻梁,纤薄的唇线,不管从开始到现在,都对自己保持着最高程度的包容和尊重。
也许,这才是流淌着真正贵族血脉的人应该有的性情。
这个男子的身份,能够满足世界上所有女人的向往和梦幻,就算身患残障,也不影响女人对他的痴迷,比如,楚心悦。
可惜自己这一辈子没有福气能够享受他的包容。
因为她清楚,自己并不爱他。
爱?心念一动,她心房里,微微一动,仿佛被个爪子抓了一下子,牵扯得很紧很紧。
就仿佛是提到爱这个字,想起谁了一样,俄顷,她又无声一笑,又在胡思乱想了。
她迅速整理好心情,试探地说:“夜宸……”
“嗯?”
她沉默三秒,咬咬牙。终于问出来见他的目的:“我住在夜家时,有和你……很‘亲近’过吗?”
嘉意说得很含蓄,可亲近这个词,夜宸还是听得明白的,高挺如希腊雕塑般的鼻梁浮上一丝酡红:“没有。”
她释然了。
她知道,夜宸不可能骗自己,果然如自己所想的一样,肚子里的孩子跟夜宸根本不可能有关系。
也许真如爹地所说,是她为了逃避身不由己的婚礼,在外面放纵的孽缘结果?
“怎么了?”夜宸不知道为什么她回突然问这种问题。
她被问得一怔,她能怎么说,说她怀孕了,还不知道怀着谁的孩子么。
她已经伤害了夜宸,现在难道再补一刀子吗?
良久,她强颜欢笑:“没事。天不早了,你回去吧。我也走了。”
转身推开车门的一刹,她脚还未踏出车身,还在背后的手臂被夜宸一捉,生生扯住。
力道是那样的坚决有力。
她转过头,凝着他,却并没有松开他的紧握。
车内没有开灯,他背朝窗外的月光,容颜如玉,罩上一层淡淡的哑光,眼眸弯弯,唇边噙着一丝笑泽:
“嘉意,跟我告别,好吗。”
这是他人生第一次的恋爱,虽然只是单恋,虽然只是一场天大的误会,到现在才知道救自己的并非她,可是她还是成了生命中第一个让他悸动的女人。
嘉意喉头莫名涌上些酸涩,反握住他的手掌,拥抱住他,俯在他耳边轻声呢喃:“我希望你过得好,我也会一样。”
十几秒后,两人松开,拉远了距离。
嘉意看他一眼:“再见。”然后拉开车门,下了车,却并没走远,只是站在马路边。
她想目送夜宸离开,虽然他看不见自己站在这里,但她知道,他应该知道自己的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