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娘不过做个口型,哪儿真敢叱出声音。
偏偏霍怀勋一肚子贼水猴精儿人,收眼底,嘿,那两片小香唇,骂人哩。
他不说话,只侧过半边,低下脑袋,望了一眼比自己矮了两个多头女娃娃,笑了一笑。
欢娘见他笑得极有内涵,也没曾意,只默默听着成纪氏叨念。
霍怀勋走了几步,只听背后老妇人声儿飘来:“……叫你屋子里呆着,你怎出来了?”
又听那丫头搬出由头:“是绣绣小姐经过,唤奴家出来陪她。”
成纪氏怀疑:“绣绣小姐性子温驯娇顺,平日话都难得说几句,况且又不是没人伺候,怎会无端端喊你来陪她?可是你对着她说了什么哄人话儿,诱骗她带你出来?”
这绣绣小姐确实看上去比绵羊还温驯单纯,可心里头清楚得很,也不是三五七岁yòu_nǚ,刚刚还懂得对着心怡男子放电呢!皇天后土,我哪儿有本事去诱骗她?欢娘苦笑。
无奈眼下也无人作证,欢娘只得低了头,打算听成纪氏责几句,也就大事化小了。
原先常春馆也这样,有时上头管事妈妈站院子里拎着教化棒开骂,也不一定是真事儿其罪当诛,不过是借机泄泄脾气立立威罢了。能骂谁?还不是身份地位低。
待成纪氏说了几句,松弛了口风,看情形,要就此作罢了,前头那厮竟一驻足,声音悠悠传来:“这丫头脸生得凶,瞪着一双眼,像个要干架牛蛙,郑小姐那样胆小心善之人怎么镇得住,只怕……”
一箭之仇,算是报了。女娃娃又怎样?犯我者,三岁孩童也得诛。
欢娘气得举目眺去,那货泼完了脏水,大摇大摆地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