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十八娘的签,这和尚原本笑着的福态脸却是换上了眉额紧缩,最终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与十八娘说道,“往事是为因,不应你受,却偏是你受。”
老王妃不明所以。
而十八娘却是听得一惊,抬眸对上这胖和尚清澈却又幽深的眼神,试探地道,“大师可能道明?”她双手捏紧了帕子,极力的压着心里的翻腾,这胖和尚的意思是……
解签的胖和尚闭上眼睛,摇摇头,“看不清道不明。”
旁边的主持听得此话,也不由得诧异的看向十八娘,他的师弟对于命运一说的解说可谓是造极的。他们寺庙有如今的香火不断,其中很大部分还是因为他这位师弟常为那些前来上香的百姓解除迷惑的原因,但是面对这个女子,他师弟却说不来她的命途,这是什么缘故?
待小和尚送老王妃与十八娘走后,主持才问胖和尚,“师弟,那位女施主她……”
胖和尚睁开眼睛,此时脸上满是怪异不解的神态,看着十八娘离开的方向摇摇头,也示意他师兄不要多问。
楚侧妃还有三位姨娘自然知道老王妃支开她们是为了带顾十八娘去给送子观音许愿的,心里不满的嘀咕了千万遍之后,见到老王妃出来了,还是忙着跟上前去讨好老王妃。
坐到马车上,十八娘心情依旧没有恢复过来,掀开车帘,看着外面这个香火鼎盛的大佛寺,心里一片坎坷。
回到王府,待几位姨娘走后,她便开口与老王妃道,“儿媳自上次得了王爷他的血燕之后,便一个月服用两次,这些日子以来都感觉身子被滋养了不少,今儿便是服用血燕的日子了,婆婆,儿媳想先回去偏宅按时将血燕喝了,静养多一些日子再回来看您,可好?”挽着老王妃的手带着几分撒娇地与她道。
见她因佛寺里那胖和尚说的,这一路上回来脸色便一直不好,加上府上事多,留着她也只会让得她郁结罢了,十八娘的那处偏宅老王妃也是随先王爷住过的,虽然简朴,但胜在僻静,是个静养的好地方。
十八娘见老王妃有了松动的迹象,便又说了好一通好话与她,老王妃最后便也只能点下头,不忘与十八娘说道,“王儿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他要是回来了,你就得一起回来,可记得?”她可没忘了那位大师与她说的,她今年定是会有金孙儿的,十八娘走了,她王儿又不肯先与那些侧室生子,那老王妃她跟谁要大胖金孙儿去?
十八娘乘着防寒措施很好的马车一走,老王妃后脚便让人送了飞信出去,然后带上黄鹂喜鹊两个贴身丫鬟上了另一辆马车,朝着城上那最好的锦绸店驶去,她是要去给她未来的宝贝孙儿先给订制出些上好的小衣服来。
在十八娘的马车离开大致一个时辰左右的时候,枫婆婆与刘姐到了王府,王府的守卫不认识她们,便将人拦了下去。
这话还没说呢就被赶到大街上,枫婆婆急的脸上的老泪都快出来了,昨晚雪下得太大,她们今天才启程的,已经耽误了行程,时间上本就万分着急,这还不给她们进!
旁边的刘姐忙让枫婆婆别着急,然后才与王府大门外的这几位护卫道,“我们是王妃的仆人,偏宅那边出了点事,我们做不了主,需要王妃给一声回应,劳烦几位大哥帮忙跟王妃通报一声。”说着,便塞了一小锭银子过去与他,笑道,“这是给几位大哥喝酒的。”
几个护卫面面相觑,收下银子后最终决定去府上唤一人出来认认人,唤来了一位识得枫婆婆的旧丫鬟,确定是枫婆婆是王妃的人之后,几位侍卫这才对枫婆婆还有刘姐说出了实情,“王妃在一个时辰之前就已经回偏宅了,你们且回去罢。”
枫婆婆这一听,忙唤上刘姐二话不说就朝着来时的路让马夫赶回去,速度要快!又嘱咐马车记得了,要是看到路上有别的马车的话便就告诉她们一声,马夫应下后便驾着马儿往来时的路赶了。
枫婆婆与刘姐对视一眼,皆是在彼此眼中看到一抹无可奈何,她们都是在马车里的,这一路上定是与小姐擦肩而过了!
十八娘这边,她总觉得自己的心神安定不下去,此刻是迫切想要回到她几个孩子身边,对这外面的马夫喊,“且快些,争取两个半时辰抵达偏宅。”
马夫因为受了老王妃的嘱咐,所以这一路上驾得很稳,一听十八娘的吩咐,便也只能加快一些儿,按着平常速度前行。
而另外一边,澜凤苍眼神之中带着一种暴怒的神色,他驾着枣红烈马冒着酷寒一路奔驰而来,路上那阴风似是刀子一般从他脸上呼啸而过,可他却连眉毛都不动一下,迎着那从他脸上拍打而过的阴风冷硬并刚毅的前进着!
那女人说三只小弹弓是邻居小孩的、说她拿着他给的虎皮给邻居家的孩子做了三双小虎皮靴子,还有那天,看到他就蹦跶着争先恐后躲着他的三个小身板……
男人的脑海在这一路上都是在翻腾着这些信息。
这个女人竟是从一开始就一直骗着他,枉他还时时刻刻念记着她!
男人越想,双手越是握紧了马缰!
在他胸口那看不到的地方,昨晚常老太医给他绑上的绷带已经渗满了鲜血。
男人脸色青灰之中带着苍白,但是不知道是什么意念在支撑着这个男人,一路上竟是半点停歇都没有。
未得多时,十八娘的马车抵达了她的偏宅,于此同时,驾马而来,一身风雪味道的澜凤苍也抵达!
澜凤苍坐在马背上看了这个还没有在王府里住得几天就又迫不及待重新回到这个一无是处的偏宅的女人一眼后,眼底一片阴沉,果断翻身下了马!
十八娘不知所以,忙带笑迎上去,可谁知,男人竟是一眼不看她,直接越过她朝着院子里走去!那背影也是冷酷得可怕!
她不知什么原因,便紧随而至,进了院子,看到男人一句话也不说便快步朝着后院疾速而去,看到他这幅恨不得吃了她的样子,十八娘脑袋顿时嗡的一声、炸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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