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浔反应却也快,立刻回道:“我可不敢让你们主仆吃不了兜着走,不过,等明儿姐夫欺负你时,我却可以拦了师兄,不叫他上门替你撑腰出气去,也就难怪你迫不及待的要讨好我了。”
说得宇文倩也红了脸,姐妹两个笑闹了一回,彼此都气喘吁吁后,才停下整理了一下衣妆,吃起水果来。
很快宇文修便沐过浴换过衣裳回来了,自然再不复方才的邋遢与狼狈,让简浔的心跳还小小的加快了一下,暗忖原来自己也是能对某些人某些事上瘾的,现下她不就染上了男颜之瘾吗?
待席面送来,三人便坐下用起午膳来,宇文修十分的殷勤,给简浔又是夹菜又是盛汤又是剔鱼刺的,弄得简浔十分的不好意思。
宇文倩则酸溜溜道:“姐弟这么多年了,我还从没吃过弟弟给夹的菜盛的汤剔的鱼呢,原本还以为你压根儿不会做这些事,如今方知道,敢情不是不会做,而是要分人的。”
换来宇文修的无情挤兑:“知道要分人就好,再说这些事不都有丫头们替你做吗,再不然过些日子你大婚了,让姐夫日日替你做便是,我就不白献这殷勤了。”
说得宇文倩气笑不得,恨声道:“人家是新人娶进门,媒人才扔过墙,你倒好,八字才刚一撇呢,就把我给扔过墙了,看我明儿还帮不帮你!”
宇文修只得给她也盛了一碗汤,剔了几筷子鱼,道:“这下满意了罢?”
“怎么可能满意,又不是自愿的。”宇文倩却仍撇嘴挑着刺。
一顿饭就在姐弟二人的斗嘴中度过了,三人的心情都十分的好。
只是饭用完了,睿郡王也回来了,在书房立等着见宇文修,宇文修无法,只得立刻过去了,他擅离职守的事,还得靠父王替他周旋才成,不然他少不得要降级挨军棍,挨军棍他倒是不怕,如今却怕降级得很,因为他意味着他离兑现与师妹的承诺又远了些,他决不能容忍那样的事情发生!
宇文倩待宇文修走远了,才与简浔道:“浔妹妹要不要休息一下?这会儿正是日头最烈的时候,小憩一觉起来,我们再去逛园子也不迟,想来父王那会儿也该与弟弟说完话儿了,若你逛着咱们家的园子好,留下陪我小住几日,就最好不过了。”
她与浔妹妹隔三差五就能见面的,不比弟弟,见一面至少也得隔几个月,如今好容易二人见了,她当然要尽量多的为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才是,弟弟虽是个过河拆桥没良心的,她做姐姐的却不能也跟他一样才是。
不想简浔却道:“园子是肯定要逛的,总不能辜负了倩姐姐的盛情,只是小憩就不必了,我到底第一次上门,去年见王妃那次,她也赏了我见面礼,如今我没上门也就罢了,既上了门,总要去给她问个好才是,不然别人只会说我失礼,倩姐姐且收拾一下,带我过去罢。”
顿了顿,“就是我这身衣裳,难免随便了些,倩姐姐有适合我穿的没上过身的衣裳吗,借我一套换了,再借我一套头面用用,也省得被有心人诟病。”
宇文倩根本不想带简浔去见睿郡王妃,给那个女人脸大的,却也知道简浔的话在情在理,只得着人去取了一套自己从未上过身的银红色妆花褙子,并一套珊瑚玳瑁的头面来:“说什么借不借的,这衣裳与首饰我都没上过身,浔妹妹以后便留着罢,自己不穿,赏人也是好的。”
简浔没带贴身丫鬟来,当时那么紧急的情况,她哪还有时间等瑞雨琼雪到二门来,宇文倩遂叫了春燕与自己的另一个贴身丫鬟冬葵服侍她更衣妆扮。
待她妆扮完从净房出来后,不由惊艳道:“平日就没见浔妹妹穿过红色这样艳丽的颜色,还以为是你穿了不好看,所以扬长避短,如今方知道,你哪是扬长避短,你根本就是在藏拙,以后你该多穿这类艳丽的颜色才是。”
待会儿弟弟见了,还不定怎生惊艳呢!
简浔上辈子便不喜穿红,到了后来,更是根本没有穿红的资格了,以至这会儿宇文倩虽赞不绝口,她还是有些不自在,片刻方道:“既然倩姐姐觉得我这样打扮没问题,那我们就走罢。”
宇文倩便也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妆,带着简浔去了睿郡王妃的院子。
睿郡王妃早知道简浔来了睿郡王府,身为王府大权独握的当家主母,整个王府内外,一日里有几件事是能瞒得过她的?还以为简浔会第一时间来给自己请安,这本来也是去别人家做客的基本礼仪,不是吗?
却没想到,她连衣裳都换好了,却左等简浔不至,右等也不至,这才不得不恨恨的接受了简浔不会来给自己请安了的事实,气得立时砸了手边的茶盅,恨声与高嬷嬷道:“如今还没进门,亲事也还没板上钉钉呢,就这么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等明儿真进了门,真做了世子妃,岂非越发要狂到天上去,只恨不能把我踩到脚下了?真该让王爷看一看,他亲自挑中的,赞不绝口的好儿媳,到底是个什么货色的!”
高嬷嬷少不得要劝她:“娘娘何必与她一般见识,那个鬼之子不是说了,要分府出去单过的吗?自然世子妃也轮不到她了,届时大家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过各的日子,把面子情尽到也就是了,实在犯不着因此气坏了您的身体……”
话没说完,已让睿郡王妃冷笑着打断了,“他不过就嘴上说说而已,摆明了在以退为进,咱们王爷的性子,你还能不知道吗,你若顺着他来,自然皆大欢喜,反之,你说东他必得朝西,你说不要他非要给你,你说要则偏不给你……那个鬼之子显然吃准了王爷这个性子,于是只管与王爷反着来,弄得王爷还非立他为世子不可了,真是可恶至极,狡猾至极,你也是这么大年纪的人了,难道也被蒙蔽了,真信了他的鬼话不成?”
说得高嬷嬷没了话,只敢在心里腹诽,不是您先信了这话,我劝您您还一个字都听不进去,非说那个鬼之子一直记恨着王爷,必不肯受王爷的荫蔽,既说了搬出去单过,就一定会搬出去的吗?怎么如今又反复了,——说来王妃这阵子性子越发反复不定了。
随即又想到,若当初娘娘不是一时心软,逼她给王爷断了药,指不定如今她们都已得偿所愿了,岂会再像现下这样,患得患失,一日都不能真正安心的?
睿郡王妃见高嬷嬷不接自己的话了,依然不满意,又发了好一通脾气,直至宇文信中午回来,特意过来陪她用午膳时,她都还余怒未消。
宇文信少不得要问她是怎么一回事,“气大伤肝,谁惹了母妃生气,母妃只管按规矩家法来惩处便是,何必非要动这么大的气,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多划不来啊?”
睿郡王妃便又对着儿子如此这般抱怨起来,说到激愤处,还忍不住哭了起来:“你可千万要争气啊,不然你父王偏心成那样儿,这个家早晚没有我们mǔ_zǐ的立锥之地。”
宇文信听这些话都快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不过也知道了宇文修忽然回京之事,用午膳时都一直在思忖,这不年不节的,大哥怎么会忽然跑了回来,事先还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蹊跷?
等用完膳后,他正打算辞了睿郡王妃,着人去打探一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就有丫鬟进来屈膝禀道:“回娘娘,县主带崇安侯府简家的大小姐给娘娘请安来了。”
宇文信便起身笑道:“母妃生了这么半天的气,人这不是来了吗,可见是真被什么事耽搁了,并不是成心不来的。既有外客,那儿子就先告退了,等晚间再过来给母妃请安。”
睿郡王妃仍是满心的不痛快,冷哼道:“她们以为她们是谁,本宫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可以任她们想来就来,想不来就不来吗?”喝命那丫鬟,“就说本宫歇中觉还没起来,让她们等着!”
丫鬟闻言,心里叫苦不来,谁不知道县主自来厉害,待会儿当着好友的面儿被王妃落了面子,吃苦受气的还不是她们这些做下人的……可王妃有命,她又不敢不从,只得屈膝应了一声“是”,却行往外退去。
“且慢!”所幸才退出去两三步,就让宇文信给叫住了,皱眉向睿郡王妃道:“母妃,大姐好心带了好友来给您请安,您却将人拒之门外,这是什么道理?您就不怕回头传到父王耳朵里,对您心生不满么?若再传到外面去,后果更是不堪设想了,小不忍则乱大谋,您以往时常说这句话的,如今自己倒忘了不成?”
吩咐丫鬟:“还不快请了县主和简大小姐进来?”方才还想着有女客来,自己不方便留下的,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留下了,惟恐待会儿睿郡王妃又犯牛心左性。
丫鬟如释重负,脆声应了一声“是”,自往外面请宇文倩与简浔去了。
不一时便殷勤的引了二人进来,宇文倩一见宇文信也在,便不高兴起来,知道有女客来了,你还不知道回避,可真是好教养!
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只引了简浔上前一齐给睿郡王妃见礼:“见过母妃/见过王妃娘娘。”
睿郡王妃方才被宇文信警告了好几眼,到底还是挤出了一脸的笑意来,道:“快起来,快起来,都是自家人,且不必拘这些俗礼了,只是简小姐是什么时候来的,本宫竟不知道,若是一早知道,午膳定要亲自款待简小姐才是。”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挤兑了简浔一句。
简浔面不改色,笑道:“王妃娘娘实在太客气了,臣女上午便来了,本该当时就过来给王妃娘娘请安的,偏见到倩姐姐后,身体忽然有些不舒服,这才耽误到了现在,还请王妃娘娘千万不要怪罪才是。”一面奉上简义给随车准备的带来的十二色礼盒,“家母知道臣女要过来请安,特意让臣女带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王妃不要嫌弃简薄。”
睿郡王妃笑道:“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礼物,岂非太生分了?”
并没有给简浔和宇文信相互介绍的意思,简浔便也目不斜视,当没看见宇文信一般。
二人说话间,宇文信已给宇文倩见了礼:“没想到大姐会这时候过来,再退出去反倒显得生分,所以才留下了,大姐与简小姐不会见怪罢。”
趁机看了简浔一眼,想看看这位据说将自家那冰山一般的大哥迷得神魂颠倒的简大小姐到底何许人也,却立时如被雷击般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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