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终于松开了,恨恨的瞪着王嬷嬷,加上唇齿间全是一片血红,着实有些可怖。
王嬷嬷又恨又怕,见自己的手腕血肉模糊的已经痛得麻木了,到底还是不敢再与他对峙下去,恨恨扔下一句:“我收拾不了你,自有人收拾得了你,我们且走着瞧!”带着婆子和小丫头子,气急败坏的去了。
宇文修看着她们走远了,方稍稍松了一口气,回到屋里向月姨道:“月姨,我把她们打跑了,她们休想再欺负你!”说完又小声嘟哝道:“其实这个地方我早不想待了,还不如就让那个坏女人把我们撵出去呢……”
月姨见他本就有几道抓痕的脸上,这会儿又多了几块青紫,脸上都这样了,身上铁定只会更严重,心疼得红了眼圈,道:“王嬷嬷吃了亏,势必不会善罢甘休,哥儿还是快去把院门锁上,省得他们回头再找来……咳咳咳……”
虽说离了这里天大地大,可他们一个病弱一个幼小,又能去哪里,又能以何为生呢?何况他们也不可能真让哥儿离开,她也不想让哥儿明明是龙子龙孙,到头来却沦为市井草民,毁了一辈子,所以方才她不过是拼着一口气,在虚张声势罢了,所幸到底还是收到了成效。
月姨一语未了,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咳嗽,待好容易止住,拿下捂着嘴的手一看,竟然多了一抹红色,心越发沉到了谷底,嘴上却直催宇文修:“快去关门啊,我没事儿,真没事儿……”
宇文修只得去了,月姨这才任自己的眼泪落了下来:“娘娘,奴婢怕是再陪不了哥儿几日了,以后哥儿可该怎么办呢?您若是在天有灵,千万要保佑他否极泰来啊。”
简浔一直“睡着”,看不见方才的情形,但听也是一样的,心里越发沉甸甸起来,总是自己的亲生儿子,睿郡王让他被欺凌折辱成这样,于心何忍?如今是月姨还在,宇文修好歹还能有一个关心维护自己的人,等明儿月姨不在了,他小小年纪,人小力微,又该怎么活?
要不,她索性以‘报答他的救命大恩’为由,将他一并带回府里去得了?至少他不用再挨饿受冻,备受欺凌,还能受到应有的教育,以父亲对她的疼爱,只要她开了口,应当不会拒绝她。
可这样一来,他的人生轨迹便与前世大不相同了,那他还能成为权倾朝野的摄政王吗?若是他不能成为摄政王了,她还哪来的大腿可抱,她如今所做的一切,岂非也都白费了?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这句话能一直流传下来,自然是有道理的。
还有睿郡王府,睿郡王夫妇也必定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家的儿子,养到别人家的,哪怕那个儿子出了名的“不详”,他们身份地位又比崇安侯府高,权势也比崇安侯府大,总不能让父亲为了她就对上堂堂的郡王府罢,到底如今自家做主的还不是父亲,而是祖父,且就算祖父那关也好过,简君平呢,亦肯为她对上王府吗?
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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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原来你最厉害的武器,就是你的牙齿?可真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啊,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