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已不是什么血性方刚的小年轻,尤其是18岁成年之后,性情彻底的沉淀下来。
应该说,今天是近几年来,裴逸白第一次动怒,甚至是差点真的了结了一个女人。
“你继母强,你就由着她逼迫你?这是谁教你的?你把自己当成忍者神龟吗?”
宋唯一的脸色变得粉白,她咬着唇,不敢直视裴逸白的眼睛。
她其实不想的,可是她要顾及的事情很多,就如付紫凝说的,她有权有势,他们凭什么跟她斗?
“我不在乎你听不听话,也不在乎你会不会出尔反尔,我介意的是,明明你受了委屈,还要佯装无事。你是一个女人,不是超人,什么事是你该承受的,什么事不是你的责任和错误,你应该比我更明白。”
他的话,让宋唯一感动得想哭。
不在乎她听不听话,会不会出尔反尔,长到这么大,也就只有裴逸白,才这么跟自己说过这样一番戳心窝的话。
“我们是夫妻,夫妻,你明白吗?刚才你擅自决定不追究付琦珊的事的时候,你有没有想过你需要先跟我商量?”
“我怕你不答应。”宋唯一下意识解释。
“你明知道我不答应,为什么还要改口?”
宋唯一泪水连连,生理和心理的感动,让她无法再说出一句解释的话。
她用力扑到裴逸白的怀里,将脑袋埋在他的胸口,哀求他:“我知道错了,我们不说了好不好?我错了,以后我一定不会这么傻,好不好?”
听到她的保证,裴逸白的冷峻终于消退,要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他娶她可不是看她天天被人欺负的,小白兔不反击,永远都是小白兔。
胸口湿漉漉的,全都是被宋唯一的眼泪糊的,听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裴逸白无奈的揉了揉额头。
“好了好了,没事了,别哭了。”
“我……我控制不住……就是想哭了。”宋唯一抽泣着说。
裴逸白满脸黑线,“刚才被付琦珊打得这么严重怎么不见你哭,现在有什么好哭的?”
他嫌弃地看着那张布满眼泪,红彤彤的脸,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点点将她那张花猫脸擦干净。
“嘶嘶,轻一点,轻一点,我的脸疼啊。”宋唯一捂着脸,嗷嗷直叫。
“还有,我这不是因为你说的那么煽情的话,被感动的嘛,又不是故意哭的。”她揉了揉眼睛,不好意思地说。
裴逸白“……”
他轻轻撇开视线,半响,板着脸回过头:“现在知道痛了?还傻愣这干嘛,跟我去医生办公室处理伤口啊。”
短短两天,已经是二度来医院了,这运气是多背?
宋唯一看他没有生气的迹象了,心里窃笑,原本弥漫在心头的迷雾顿时消散,整个人跟着轻松了起来。
她是很懂得看人眼色的主儿,见裴逸白不生气,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
“我脚痛,你扶我上去好不好?”
“我看你刚才一个人走得挺好的,怎么这会儿脚又痛了。”
宋唯一讨好一笑,“一直都痛啊,刚才看你生气,不敢让你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