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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见钟情,视你为毕生难得一知音,小样你却忘了他,忒没良心了。
吕飘香的笑容像一泓清泉般的澄清,微笑的向她拱拱手。
阮珠下不得床,在床上侧了侧身,算是回礼。腹诽着,云世伟你这个心恶嘴毒的,人家公子哪里冷冰冰了,比你那浑厚张脸不知亲切多少倍。
云世伟也在奇怪,这人一定是看在他出的钱多份上,世上没有不爱钱的人,他的想法用永远正确。
这个二愣子还不知道无意中当了一回皮条客,主顾还是自己妻子,要是知道非得大大吐血不可,不但气个半死,老哥云世一也不再信任他,胯/下宝贝说不定真的要被剪掉了。
暖春暖情看见来了客人,都进来侍候,暖春去倒茶,暖情陪在小姐身旁。
“云夫人别来无恙,这会病情可好些了?”吕飘香唇角挂着笑容,眸子清亮的望着床上的俏佳人,病中女子有几分憔悴,却越发的清丽可人,着人同情。
“嗯,好多了,多承记挂,二表哥快请这位公子入座。”阮珠尴尬的笑了笑,人家是认识她的,可她却没却想不起来了。
吕飘香在窗前的位置坐好,从琴盒取出古琴,这是他第一次与她这么近距离,他有几分紧张,哪怕从前面对皇亲贵胃弹琴也能淡然处之,可是面对她,他那颗古井不波的心竟然怦怦跳了起来。
“不知夫人想听什么曲子?”吕飘香尽管淡淡的语气,颇为随意的样子,可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包裹在平静外表之下其实有是拘谨而矜持的。
“公子喜欢弹奏什么?”
“流水吧!”高山流水得遇知音,成为千古绝唱,她也是他的知音,画舫匆匆一面,连话都来不及说上一句,他却永远记住了她。
流水是一首名曲,听过很多次了,现在不想听,她想了想:“还是潇湘水云吧,挺好听的,弹这首好了。”
吕飘香露出疑惑的神色:“潇湘水云,那是什么?”这世上难道说还有自己不知道的曲子?
阮珠不解的看了他一眼,忽的敲敲自己的额头,怎么又犯糊涂了,潇湘水云南宋末年的曲子,拿到这个时代来说事显然是她大脑秀逗了。
如果云世一在就会嘲笑,她的大脑秀逗岂止这一回,他都习惯了,不在乎了,麻木了。
“那个,你随意好了,弹什么都行。”反正大师级的水准,弹什么都比她这个半吊子乐盲强得多。
吕飘香微一沉吟,双手抚在琴弦上,闭目凝思片刻,睁开眼睛,十指轻动,琳琳朗朗的曲调自他指尖飞出,在室内摇曳荡漾,琴音悠扬,似流水飞动,又似青年男女相互倾诉着爱慕:姑娘啊,你听那关关鸣叫的水鸟,栖居在河中沙洲。善良美丽的姑娘,好男儿的好配偶。长短不齐的荇菜,姑娘左右去摘采,善良美丽的姑娘,醒来做梦都想她……
这名公子弹奏的诗经·关雎,最为有名的两句便是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初四的语文课本就有,阮珠记忆犹新。
她前世小提琴拉得虽烂,但颇有唱歌的天赋,加上穿到的这个身子嗓音不俗,轻轻和着那琴的节拍缓缓唱着,清灵的歌声委婉动听,如黄莺出谷,伴着琴音的玄妙有绕梁三日之感,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优美的歌声缓缓回荡着,从楼上飘到了楼下,客栈的客人们都出来倾听。
云世一进回来时候觉得那嗓音有些耳熟,却没想到是出自妻子,直到他上了楼,推门进来,仍不敢她就是唱歌的人。
渐渐地,琴音结束,而歌声也到了尾声,绕梁三日,余音不绝,天籁之音,不过如此。
“夫君,你回来了。”
阮珠正想下床,云世一走过来,揽住她的腰:“别乱动,再抻到腹中的孩子,要你顿顿喝苦药。”
云世一搂着她亲了亲,阮珠一呆,这人发傻了,怎么可以当着外人做出亲昵的动作?她却不知道,云世一有意如此。
她推开他:“都多少天了,我早好了,是你大惊小怪。出去大半日买了什么回来,我瞧瞧,暖春过来给大爷倒茶,暖情你去箱子里拿……哎呀,我想起来了……”她指着吕飘香道,“你是那次画舫上弹琴的那个琴师,当时知府夫人还难为我来着,我吟了首诗描绘你琴中之意,看我记性多好!”
一样的话,听得人有不一样的想法。
吕飘香张口结舌,他的知音人竟然把他忘了,原来他一直单相思,对人家姑娘求之不得,寤寐思服。可是姑娘根本不记得他,自尊心被小小的戳伤,更多的是失望。
云世一则勾了勾嘴唇,原来小妻子心里没有那名男子,窃喜之外,全部化为满满的深情。
他不介意给妻子纳侧夫,但前提他永远是她的惟一。
吕飘香不善应酬,觉得没有再待下去的必要,拱手告辞。
“唉,怎么走了,我还没答谢呢!”
刚才她想吩咐暖情拿来十两银子作为谢仪,但现在认出了他,十两银子反倒拿不出手。吕飘香鼎鼎大名,在名门贵族中极为有名。岂会贪图几个银子。
阮珠见吕飘香已经离开了,想了想对暖春道:“那人想来也不会要银子,你去厨房做碗冰镇凤梨汁送去,就说我为答谢他的。”
“是,小姐,奴这就去。”
“大哥,你给珠珠买什么了?”云世伟把云山的背回来的几个包裹一个接一个打开。“咦,这么多毛皮。现在夏季暑天大热的,你买这些毛皮做什么?”
“看见有卖的,就买了,这些个毛皮质地非常好,在澜洲市面上可买不到。”
阮珠拿过来,一张一张摸着,露出惊讶的目光,狐狸皮就算了,居然有珍贵的虎皮,她说怎么后世的老虎都快绝种了,原来都被这些个不省心的古人给剥皮做了衣服。
这时代的棉花还没有普及,冬天人们御寒衣物正是裘皮之类,寻常百姓家穿不起虎皮、狐皮、豹子皮。但羊皮、狗皮还穿得起,再穷点的人家干脆用鸡鸭鹅羽绒做寒衣。
云世一沾沾自喜的看着妻子:“这几张狐皮给你做一件披风,虎皮用来给你铺床,冬天取暖最好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