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痒。

陆羽睁开双眼，一张毛茸茸的小脸映入眼帘。

“呀——！”

“呜~？”

他赶紧坐起身来，发现竟是那小狼在舔自己的脸。

“你这妖兽，怎还不离去。”

他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白色小狼，奇怪地自语道。

“呜.....”小狼听到此言，极为人性化地前腿微曲，趴在地上，仰起小脑袋可怜兮兮地望着陆羽。

“呃。”陆羽看了看自己受伤的手臂，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被止住了血。他这才回过头来打量起白色小狼。

“你能听懂我说的话？”他试探着问道。

眼前小狼与恐狼完全不同，恐狼体形巨大，毛色发灰，牙齿尖利无比。眼前小狼通体毛发雪白，两只耳朵倒像是狐耳，体形微小，一只手就能托起，给陆羽的感觉和狼群完全不同。

“呜~！”小狼点了点头，眨了眨可爱的眼睛以示回应。

“这.....”陆羽大奇，他从未见过如此通灵的兽类，他双手一捧，将它托在掌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小狼张嘴呜咽几声，似是想到陆羽听不懂她的语言，无奈地耷拉下小脑袋，样子可爱至极。

“好吧，我要走了。你打算怎么办。”陆羽将她放在地上，问道。

“呜！”小狼猛地一窜，直接钻进陆羽衣服里，从他胸口领子处露出脑袋，将爪子搭在了他身前。

陆羽明白了，这是..黏上自己了。

“好吧，回去给你买个灵兽袋。”陆羽站起身来，准备回山。

“呜....”小狼不满地扫了一下尾巴，尾巴毛茸茸的，弄得陆羽胸前很痒。

“你这小家伙。”毕竟是少年心性，他对于如此通灵的小狼还是很喜爱的，带着不错的心情，他走上了返程路。

......

四天后。

东郡坊市喧嚣依旧，一个白衣少年从铁匠铺中走出，站在门口望向不远处的凤鸾山。

少年眉目清秀、五官端正，身上背着一把缠着白布条的弓形武器，轻风拂过，只见他胸口微微鼓动，一只白色小狼竟从其衣领中窜出，扒在了他的肩膀上。

“小苍，你又不老实。”

将小家伙扶好，少年开始走向山脚。

“小苍”是陆羽暂时为白色小狼起的名字，说到这名字，可着实让他费了不少周折。

经过几天的相处，陆羽发现，小苍的灵性已经不能用“通灵”来形容了，简直就是“聪慧”。

谈及名字的时候，陆羽最开始要叫他“狼”，小苍死活不愿意，拼命地摇着小脑袋，陆羽无奈，只好改口说道：“那就叫你‘动物’吧。”

这下是彻底激怒了小狼，她居然一口咬上了陆羽肩膀，把他疼得直跺脚，就像那天中了秦萱的封脉术一样，陆羽最终投降，将许多字一一说出，小狼同意就点头，不同意就摇尾巴，最后她选定了“苍”字，陆羽这才成功为她取名。

说来也怪，动物怎会通人语？陆羽曾奇怪地问起过“你是妖兽吗”这种话，却被她一尾巴打在脸上，仿佛在说“你才是妖兽，你全家都是妖兽”抗议，他无奈，只好转移话题。

路上，一人一狼玩得不亦乐乎，小苍在了解陆羽没什么脾气之后很喜欢骚扰他，动不动就从衣服里钻出来，挠挠这，抓抓那，弄得他束手无策。不过他嘴角的笑意却是真实的。

是啊，好久没这么放松过了。

每次下山都像是一场生命的考验，稍有不慎就会死于非命，弄不好连全尸都保不下。陆羽对此感慨万分，也不知龙横江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这次的损失真的太大了。

说到底，还是自己修为不够，若是修为够了，根本不用陷入苦战，直接几个技能甩出去就好了，可是....技能也是要修炼的。

没错，陆羽在《五行杂谈》中看过一篇心得，叫“论修为与法术的重要性”，其中说道：“修为可长生，法术可杀人。长生无终点，杀人在眼前。”

很显然，笔者的观点是修炼法术比提升修为重要，其后给出了种种假设，具体的意思是这样的：修士固然都是为了长生而修炼，很少人是带着杀人的本意跨入修者行列的，因为心术不正难成大道，这是千万年来亘古不变的道理。

但修炼功法需要时间，学习法术也需要时间，每个修士的生命有限，将侧重点放在哪里就理所当然地成为了争论最多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