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皑一双深邃眼眸紧紧地盯着她,平静的眼底,在酝酿一场风暴。
他阴沉的脸结着冰,强硬地将纪湫往怀里一带,“走。”
纪湫推了几下却如蚍蜉撼树,渐渐新生不满:“你干嘛!我跟你不熟!”
商皑对纪湫这话有片刻的意外,但在这些天的较量中,他大度地选择没听见。
当他下意识放远视线后,却赫然接受到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怀疑。
大家都在用看“人·贩子”神情瞧着他。
商皑终究还是黑了脸,“我是他丈夫。”
小鲜肉们面面相觑:“怎么回事?”
商皑自然扭头就走,刚刚解释那一句已是他毕生极限。
可没走几步,远处纪湫突然兴奋,高声回头:“要离婚了,等姐姐我离婚来找你们昂!”
商皑的牙齿咬得发颤。
就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后面还有个傻白甜真情实感地回应:“姐姐记得回来找我!我一定等你!”
然后就得了商皑一个回眸。
黑暗的室内,只有舞台留着一缕白光,商皑眼底血红,隐在暗处,冷幽幽地,有如无形利爪扼住咽喉,令人窒息。
别人回眸是千娇百媚,他的回眸是千刀万剐。
小鲜肉就像被当场处刑,顿时就腿软了。
在场之人背后也是阵阵恶寒。
纪湫脑袋发昏,还歪着身子眯眼打瞌睡,却忽然间感觉肩头被捏疼。
不由皱了下眉头,朝上方瞪去。
晃眼的白光中,那张脸似乎有怒意。
“回家我再跟你算账。”
男人眼睛都气红了,每个字就好像是从牙齿中一下下磨出来的。
这一脸要杀人的表情,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婚姻中绝望的家庭妇男,最后会黑化反杀他的妻子。
纪湫忍不住想提醒他,“商皑,你可注意着点,别得罪我知道么,要知道你的下场……”
话还没说完,就被商皑一个横抱塞进了车里。
车厢气氛压抑得吓人,纪湫缩在车门边又警惕又困惑。
商皑是怎么找到梅塔来的?她明明就还没待几分钟啊。
但这个时候她觉得自己最好还是选择了沉默。
纪湫从隐秘处悄悄扫了眼商皑。
商皑坐在旁边,敞着长腿,眼底一圈的红,眼神没有聚焦,定定地看着什么地方,有杀气。
一颗玉扳指在手里被反复折腾,晕头转向地打圈,比火力十足的机械猛兽还转得利索。
安静的车厢里,就像充满了易燃易爆气体,经不起一丝的挑衅。
前方开车的助理,冷汗涔涔,脚底冰凉,好像在努力将自己化身为一个冰块,为降温尽一份绵薄之力。
当车驶入公馆,商皑一言不发地下车,他极速走着,敞开西装外套。
冬季零下三度,商皑竟躁得脱衣服。
纪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羡慕这种好身体。
她似乎对此时商皑的心情一无所知,但也可能是满不在乎。
走进门,还有心情看一眼箱子里装着什么东西。
“我的柚子到了。”
在温暖的环境里,鼻炎不再受冷空气迫害,纪湫取下口罩,连忙伸手捞出来一个,开始拿刀子一块块地削皮。
商皑坐在一旁,深呼吸。
“为什么去哪种地方。”
纪湫削皮乐在其中,听到这话愣了下。
不过很快理解过来。
有些豪门大家是不允许贸然出现在娱乐场合的,尤其是这种酒吧夜店性质,梅塔再怎么名流,也不为商家这种大户瞧得上,传出去难看。
纪湫:“跟我闺蜜去的,帮你表妹简宁庆祝生日。”
她笑得狡黠,倒是让商皑哑口无言。
商皑极力劝自己忽略她的胡诌,“你至少该给我说一声。”
纪湫的小脸在酒意中红红的,模样可爱,话却伤人:“我俩都名存实亡了,我为什么要做多余的事情。”削柚子时心不在焉地补充,“更何况,你也没跟我报告过。要求我跟你报告,这不公平。”
纪湫有一句没一句回应的样子,让商皑觉得自己还不如一颗柚子。
他皱起眉:“我不是去上班就是去出差,有什么可报告的。”
纪湫笑了,却不看他,“你哪里用得着挪步。”
商皑:“什么意思。”
纪湫终于抬起头给了他一个眼神:“你说什么意思?小秘书香一点还是小明星辣一点?”
按照时间线,确实该发生的也差不多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