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诗暮不由地停下脚步,扭头看了一眼,呼吸急促,心脏剧烈跳动。
“走。”傅知珩回过头看她,手伸向她,宽大的手掌握住了她纤细的手。
在这种危急的时刻,傅知珩可能没别的想法,但乔诗暮却无法忽视手上的触感。
她低头看着被他扣住的手腕,炙烫的掌心紧贴着她的手心,热意沿着手心如同电流一般窜过心口。
这一刻,她忽然觉得非常不真实。
脑子恍恍惚惚的,俨然已经不记得身处的环境。
逃出教堂后,震感消失了,虽然一切风平浪静了,但心却仍旧未从这场恐慌中回过神来,乔诗暮感觉自己的小腿抖动十分明显。
她深吸了口气,心情平复了些,抬眸瞧了一眼坐在对面的男人。
男人俨然是一丝不苟的着装,刚经历过那么惊险的事情,除了额前的发丝有些散乱,他脸上仍旧是一副沉稳冷静的模样。
不可否认即便狼狈也阻挡不住他自身的气质。
乔诗暮理了理头发,致谢道:“傅先生,刚刚真是谢谢你。”
傅知珩转过身,目光沉然的看着她,淡淡的“嗯”了声。
乔诗暮也习惯了他的少言寡语,本来想问问他怎么会在教堂里,却看见他手背上不知被什么刮伤了,正渗着鲜红的血出来。
“哎呀,傅先生你受伤了?”急于看见他受伤,乔诗暮忘了男女有别,忘了该有的分寸,一下上前捉起了男人的手。
傅知珩双眸微微一狭,眸底的眼神极深,淡然地说:“一点皮外伤。”
“口子这么长,去医院看看吧。”乔诗暮蹙着眉抬起头,难料视线恰恰撞上他垂下的目光,深邃的眉眼近在眼前,她愣了愣,才意识到自己正握着他的手,急忙松开。
傅知珩的目光缓缓从她身上抽回,看了眼手背的伤:“无妨。”
乔诗暮低头翻包,想掏纸巾给他捂捂血,翻了翻没看见纸手帕。
手摸到那条质地柔软的领带,她怔了怔,但顾不上犹豫,立即将它拿出来。
“先止血吧。”说着她走到傅知珩面前,把他的手抬高些,将领带捂在他的手背上。
乌黑的长发轻轻垂落,蜷长的睫毛半掩着那双明亮透彻的眸子。
“娴静时如花照水,行动好比风扶柳”、“眉梢眼角藏秀气,声音笑貌露温柔”,此时此刻落在傅知珩眼中,乔诗暮就如同两句诗描写这般。
当视线落在她绑在手上的领带时,他眸光微微一闪。
乔诗暮松开手,往后退了一小步:“暂时这样绑一下,伤口不深,应该很快就能把血止住。”
地震已经完全停止了,前后大概持续了五十几秒,震感强烈,但周边都没有发生房屋坍塌的现象,教堂内除了水晶吊灯不稳落下来外,并没有重大损失,也没有人员伤亡。
乔诗暮惊魂未定的随同傅知珩回了酒店。
由于俩人不是住在同一层,乔诗暮先抵达。
电梯门开后,她迈腿往外走,随后转过身面朝傅知珩。
傅知珩大概是没想到她会回头,伸去关门的手一顿,神色微愣,深邃的目光看着她。
乔诗暮其实只是想跟他道个别,被他这么盯着心脏倏然一紧。她迟疑了几秒,松开轻咬的唇,还是抬起手朝他挥了挥:“傅先生再见。”
随着电梯门的缓缓关上,男人嘴角微微上扬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