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晓欧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那样从她身后抱了上去，拥入怀中的女人特有的温软和香气容易让人出神。

顾茗被这一抱，怔了怔，却早已忘了本要说的话，这是青天白日，清清醒醒的，是这么长时间的想念，和想说话却又怕打扰的纠结，时间仿佛都静止了，钟晓欧轻轻贴上她的背，她真是胆大妄为了，可都这个时候了，也过了战战兢兢的情况了。

顾茗翘着手指，敲了敲她的手，“放，手上有油。”

钟晓欧忙放开她，去给她拿纸巾擦手去了。

好一番收拾，顾茗啃了好几只鸡爪，也没那么饿了。钟晓欧坐在沙发上，一手托着腮仔细看她，她的眉，她的眼，曾经她一个好大的愿望就是能好好看看她，光明正大的，一丝不苟的，沿着她的眼睛她的嘴唇，不躲闪她的视线，迎上她的目光，看她说话时嘴唇一张一合的样子，不说话时也可以仔细端详她好看的唇线，她是疯了，她自己也知道，顾茗不理她的时候她就像半死不活的人一样，一理她，她就觉得整个成都的雾霾天都像解放区的天，有病，是这样的。

顾茗见她看得入神，再如何淡定也受不了这样直接热情的眼神，她换了换交叉的二郎腿，不由地伸出手来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

钟晓欧觉得有趣，会心一笑道，“你刚说晚上要和我一起吃饭，想吃什么啊？在外面吃吗？还是在家里吃？”

一提到吃饭，顾茗就觉得有些窘，可她还是强装着，挡住的那半边脸不由地挡得更深了些，她撩了撩额前的刘海，又摸了下嘴唇，“你约我，你安排。”

钟晓欧瞳孔收缩的频率有些不正常，好在她心情算不错，所以脑子也算够用，就不要去和女人纠结到底谁约谁了，关键重点在于能一起吃饭。

“那就在家里吃吧，我们得少在外面吃。”

“我们”是什么意思？感觉以后能经常一起吃饭似的，其实一个人吃饭特别无趣，好在顾茗这么多年其实都已经习惯了，所以她对吃的要求不太高，总是凑合着对付就行，有些事怎么想也想不明白，她可能是有一点点强迫症的，非要找到依据，可沐瑶兴许说的是对的，感情没有那么多依据也没有那么多道理可以讲的，就像她，以前一直应该是个异性恋，可异性恋会不会看两个女人的影片会情动呢？她微微弓着背，摇了摇头，她一直恪守自己，以前那么多年和石磊在一起，从来都没有对其他的男人动过一丁点心思，她太拘着自己了，其实到这后面两三年，就算石磊不出轨她也能感觉到石磊对她的疏离，而她对石磊呢，又有多喜欢多爱呢？她有时甚至都不愿回家，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办公室里加班，如果相处都是一种累赘，那就应该是不喜欢了吧，她活了三十多年就谈过一场恋爱，以为恋爱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她托着腮见钟晓欧在厨房里翻冰箱，不知道她在忙活什么，可她真的要和一个女人谈恋爱吗？

茶几上的镜子里印出她嘴角上扬的脸，她拧了拧眉，拍了拍脸，忙起身来到厨房，问道，“怎么了？”

“冰箱里没什么东西了，我们去超市里买点吧。”钟晓欧扭过身正撞上往冰箱里凑上来的顾茗，没什么尴尬的，也就是.......胸碰胸了.........

顾茗觉得自己活了三十来年，都没有这样害羞过，又急忙闪出了厨房，去卧室换衣服去了。

钟晓欧埋头看了看胸前，端起流理台上的杯子喝了口水。

没一会儿，顾茗换好衣服出来，不知道是不是想着要去逛超市，她穿得很休闲，只套了简单的卫衣和牛仔裤。

钟晓欧其实不是故意的，她真的是有点担心这天气寒冷，怕顾茗冷着了，于是等顾茗换好衣服出来后，她就摸了下顾茗的大腿，“顾总，你穿秋裤了吗？”

顾茗本就是身体敏感的人，被她这一摸，顿时，就皮肤都有点炸开了，可她还要强装淡定，回过身来，拍了拍，“没有啊，你穿了？”

“我也没穿，我年轻，抗冻，我怕你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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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年老？”顾茗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这大门已是走不出去了，好端端的聊什么秋裤的话题。

“没有的。”钟晓欧忙挽着顾茗的手，开门，按电梯，脑子有点跳频，时好时坏。

工作日的超市，人并不太多，钟晓欧推了推车，和顾茗并肩走着，她曾经幻想过的日常，就这样突兀地实现了，有些恍恍然，所以脑子偶尔跳频她觉得也是情有可原的。

钟晓欧翻了顾茗家冰箱，整洁干净到除了还有两罐矿泉水，什么都没有，她每到一个区都拿了好多东西，顾茗很少出入超市这样的场合，也由着她。

“你家洗发水还有吗？”钟晓欧问到。

“还有吧。”

“还是买两桶吧，今天打折。”

“沐浴露你喜欢用什么牌子的？”

“没有固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