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茗惊得脸都白了,再看其他人,就都坦然得很,仿佛她们早就知情,关以彤从头到尾都一张死鱼脸,看起来心情也真的不太好,倒是把她一个人留了下来。
“给你10%的股份一是这几年你为公司做了超出你年薪以外的很多事,二是.......”关董说着说着就开始咳嗽起来,他咳得很厉害,一双手抖成筛糠,顾茗有些担心,可他却仿佛不在意,连着喘了好几口气,顾茗生怕他一口气回不来,好在他又开口道:“二是,我也有私心,你帮着我看着关以彤,她要败,也让她败得慢一些......”
“关董......”
迷离老头子软弱无力地拍了拍她的手,当天晚上老头子就走了,接下来,顾茗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远在英国念书的二小姐倒是哭得像个泪人,关以彤没有哭,只一双眼布满了血丝,沉默地做着分内事,来都来了,顾茗只能帮忙善后,就这样忙了两三天,顾茗也没怎么顾得上和关以彤说上一两句话,那天晚上,有些晚了,该忙的事已忙得差不多,顾茗暂住在关家在美国的房子里,顾茗倒时差,最近事太多,也愈发睡不着,来到关以彤房间门口,见房门半掩着,她弯了弯身子,探过头去,四下张望,才看到关以彤穿着睡袍坐在地毯上,她敲了敲门,关以彤回过头来,无精打采地瞄了她一眼就收回了视线,顾茗站在门边,有些尴尬,她很难说清对关以彤的印象,并不太好,但又总有惦念。
“要喝吗?”那人虽是问句,却自顾自地起身,往走廊尽头去了,没一会儿,又拿出一个酒杯和一瓶红酒。
顾茗瞅了瞅她地毯上躺着的酒瓶,这人也就差烂醉如泥了,可看她神色却一点关系没有。
“在你办公室喝了那么多酒,这酒能还你。”酒杯里渐渐起了猩红色,她递过来,顾茗只好接着,品了一口,她的酒自然比自己办公室那些好到哪里去了,只是这个人为什么这样乐此不疲地呆在她的办公室,想到那天早晨撞上的场景,又无端端想起地震那晚浴室里发生的事情,顾茗心里有些发慌,最近一系列的事情像多米诺骨牌一般,止都止不住。
关以彤坐在地毯上,神色有些倦然,慵懒地瘫软在那里,见顾茗也坐了下来,不由地靠在了她肩头,顾茗心软,不似以前那般推开她,想她父亲刚过世,也就由着她柔若无骨地躺在自己身上。
“你不生气了吗?”关以彤揉了揉眼睛,无厘头地问道?
“嗯?”顾茗不明所以,一时也跟不上她的思路。
“那天早上不是气得脸都白了吗?”她说的竟然是自己胡闹的事情。
顾茗思绪飘得有些远,她当然生气,气到恨不能将那沙发裹着关以彤和沐瑶一起扔下十楼去,她忍不住说道:“就不能找别的地方?真喜欢办公室,也可以去你自己的办公室啊?那沙发我都得找人扔掉。”
“扔吧,对了,还有我那办公桌,我躺在上面过。”
“。。。。。。。。。。”真是丧病,顾茗也是不能忍,把她头拨开,她真的是不怎么懂关以彤啦,当然,她也没什么兴趣要去深刻了解她,可关董临终居然还留了那么一番话,她其实和你们关家不是那么熟好不好。
“哈,又炸毛,你怎么这么容易就炸毛了?”关以彤不怒反笑,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又像回到了平时工作时的瞎没正经。
顾茗摇了摇头,关董的公司,毕生的事业不毁在这样的女人手里还能怎么着呢?她这半夜三更地走进来就是一个错误,她起身,欲走,关以彤拉住了她的手,“好了,不气你了,再陪我喝会儿,我难过的。”
顾茗怔了怔,却听关以彤继续说道:“就算我恨他,他死了,我还是难过的。”
顾茗见她披着一头长发,眼窝处一片青色,屋里昏暗的灯光打在她身上,也许是幻觉,顾茗觉得她眼眶里有泪花。
“他病了,让我回国接手公司,他说不懂的可以问你,说你是个靠谱的人,后来发现你还真是,虽然你无趣正经严肃没意思,但不妨碍你靠谱,有你在公司,是他积攒的运气。”
顾茗拼了命地从她话里甄别这到底是在表扬她还是在损她,甄别了半天,还是觉得从关以彤嘴里就连表扬的话都不会让人开心,这人也真有本事。
“我第一次见你,想和你上床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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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茗一口酒含在嘴里,像是冰冻了一般,她能吐她一脸吗?
关以彤挪了挪身子,靠在身后的玻璃,“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你肯定都不记得了。”
顾茗端着酒杯,觉得自己的脑袋都要炸开花了,她最近这么受同性吸引吗?以前她怎么从来都没有发现自己还有这方面的魅力?这人是神经病吧,居然说第一次见她,就想要上床?上…….个x,顾茗忍不住在心里骂道。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的事?时间太久远,她根本记不得,只知道是3,4年前还是4,5年前的事罢了,可印象中,她和这大公主并不相识,更没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