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着飙眼泪的冲动,绳子总算是解开了,一手的黏腻感让谢韶澜又是激动,又是愤恨,激动的是自己总算是男子汉大丈夫了,愤恨的是那两个人贩子让他大出血,他虽然读圣贤书,但是不是圣人,所以这流的血是要算在那两个混蛋的身上的。
随便找了块布把手上的学擦了擦,然后准备在自己的干净的里衣上撕一块下来包扎一下,但是这混蛋的衣服材质竟然是如此的好,他使劲了很久也没撕下来,反而是自己的手再次的受伤了,那伤口裂开的更大了,血流的更多了。
谢韶澜只能默默的在心里吞眼泪,最后无奈的只能随便再找了一块布擦了一下,再随便的包扎了一下,看了看受伤的杰作,让他只能含泪憋屈,那破布硬的根本就不能打结,所以这包扎的样子完全的破坏了他的气质和形象,让他只能万分的悲愤。本来想让福福帮一下忙的,但是想着要是让福福看见了,自己的形象就瞬间的能从山上滚到山下,所以他忍住了,反正只要逃出去了,别说只是包扎一下了,他要求打蝴蝶结!
拿着刀,谢韶澜小心的走到了彦福的旁边,蹲下准备给彦福解开绳子,看彦福整个人恹恹的靠着马车,眼睛也闭着,眉头更是微微的皱着,应该是很不舒服呢,所以谢韶澜加快了动作,本来想两个人多呆一会的想法早就被他给抛到了不知道哪个角落,现在他只想马上回去,然后找个大夫给福福看病。
谢韶澜把刀放下,扶起彦福靠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小心的给彦福割绳子,看着福福本来白嫩的小手被那粗绳给绑的青青紫紫的一圈一圈的,看的谢韶澜心疼的不得了,宁可疼的是自己也不想伤在了福福的身上。
快速的解开了绳子,然后找了几件衣服给彦福当靠背靠着,谢韶澜接着在那堆杂物中挑挑拣拣,虽然说现在离江东城不会太远,但是现在毕竟是快晚上了,再加上福福现在身体也不好,所以在逃出去前他必须做好准备,把可能需要的东西都搜罗起来,不过多余的东西就不要了。也幸好抓他们的那两个人贩子可能是太放心小孩子了,所以直到现在都没有进来看一下。
看了一下彦福的情况,谢韶澜把马车里面的丢在一边的绳子捡起来,在马车门的两边找东西固定住,然后在绳子上绑上勺子等乱七八糟的东西,再把锅子找了根木头竖起来贴在马车门上,这马车门都是往外面打开的,所以只要这车门一打开,那么迎接那两个人贩子的就是这一口铁锅了,虽然这份礼轻了一点,但是现在也没别的礼物送给他们了,所以只能就这么将就一下了。
拿了一些熟食和两件看着比较厚实的衣服,还有那把割伤了自己的刀,谢韶澜就准备带着彦福跑了。
看了看这马车,估计是这些人贩子舍不得下点本钱,所以这马车很是破旧,这车估计也就只是有点遮风挡雨的作用,要是风一大,估计就能把这木板给刮走了,也幸好是这种垃圾马车,所以谢韶澜拿着刀在那木板的缝上面想把木板给撬起来费不了多少时间,那木板就松动了,然后被他给卸了下来。
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形,是城外的树林,谢韶澜松了一口气,只要能回到城门那里,他们就安全了的,要是这两个人贩子走的是往别的城镇的官道,那他们要逃回来就得费很大的功夫了,官道逃跑太明显了,很容易就会被发现,然后被抓住。
把除了要带走的衣服别的都一件件的叠在一起,谢韶澜把彦福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把那些衣服垫在自己的屁股下,再包裹在了两个人的身上,看了一下外面的路,然后就跳下了马车。
因为有衣服的包裹,所以跳下去的时候没有划破,也没有发出大的声音,那两个人贩子一点都没有发现,只是他在护着福福不被撞到的时候有点压伤了自己的手臂,不过问题不大,忍忍就好了。
跳下来后谢韶澜抱着彦福在地上躺了一会,如果立马就跳起来跑的话可能会引起注意。过了一会,看不见前面的马车了,谢韶澜扶着彦福站了起来,然后把事先准备好的两件衣服给彦福套上,晚上树林的气温会有点阴冷,还是多穿点的好,而且福福现在身体又不舒服,更是要注意了。
彦福在谢韶澜抱着她的时候就清醒了过来,只是头晕晕的,又有点想吐,所以就随他了,直到和他一起从马车上跳了下来,彦福就有点撑不住了,胃里面的东西翻滚着要从喉咙里面出来,彦福忍不住跑到了一边,扶着一颗树就吐了出来,她现在有点清楚她这是晕马车了啊。
谢韶澜见福福推开他后就跌跌撞撞的往一边跑去,还以为怎么了,连忙的就跟了上去,直到看福福吐了出来,才小心的拍着她的背,问:“福福,怎么了?你还能走么,要是不行的话我背你吧。”
吐出来就好多了,彦福一手撑着旁边的树,一手挥着手,表示自己没事,等吐好了,走回到那堆抛弃在一边的衣服旁边,随便的拿起一件看起来还干净的就擦了一下嘴巴,虽然嘴巴还有点苦,但是至少现在脑袋是清醒的,也不会头重脚轻的难受的紧,就是脚步有点虚浮,但是逃跑是绝对是没有问题的。
“我没事了,就是有点晕车,现在吐出来就好多了,咱们还是马上离开吧,说不定那两个人发现我们不见了,就跑回来了呢,还是快点离开的好。”她咳不想再被抓到了,捡起那些衣服,往一边的草丛里扔了过去,放在这小路上太明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