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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儿,这次的衣裳怎么回事,色儿谁挑的,瞧着怪不顺眼的。”远在京城九爷府的胤禟还不知道自己福晋已经不是以前的福晋,更不知道自己已然被林清给盯上了,他这会儿还只顾得上今年新做的冬衣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主子,今年的冬衣照例还是凤栖阁承办的。”以前在宫里,衣裳鞋袜一针一线都有内务府管着,出来之后府里也养着不少针线上的奴才。只有每季到了全府都要做衣裳的时候,才会把这差事给外边专门的绣楼。
一来那些绣楼后边都是内务府的人,该什么制式什么规格没人比他们清楚。二来京城是个十天就要换个花样的地界,家里的绣娘也不能老往外边去,京城到底时兴什么样子花色还得是看他们的。
听了这话胤禟不免抬眼多看了张诚几下,那眼神看得张诚后脊梁骨直冒凉气儿眼看都要哭了,才又轻飘飘的问了,“诚儿,你是在跟爷打哈哈?”
“爷,奴才错了。”张诚一听这话腿都软了,扑通一声跪下请罪的声儿都带着颤,“这次的冬衣确实是凤栖阁的人做的,只您的衣裳向来有几件得单拿出来给福晋定料子花色。福晋不在府里,您这几件衣裳该用什么衣料都是兆佳格格定的。”
这事说起来张诚也觉着办得没谱,虽说兆佳氏是老早就跟了主子的人,这些年没失了恩宠,可说到底不过是个还没上玉牒的格格,哪轮得到她来插手主子贴身的事儿。
“混账!这事怎么不早说。”胤禟一听这个脸立马就绿了,自己那个福晋最是计较这些,本来就已经气得住到庄子上去了,这要让她知道府里恐怕能翻天,“下边奴才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兆佳氏人呢,把人找来。”
张诚觉得自己挺冤枉,他天天跟在胤禟身边早出晚归的哪里管得了后院那么多事。福晋也是走得干脆,除了四格格那儿留了个宝镜,连个看家的都没留下,想找个拿主意的都找不着。
后院那些管事的最是捧高踩低,福晋刚走那会儿许是还有些忌惮,如今一走好几个月那些婆子们私底下都在悄悄的说,福晋是不是往后就不回来了。
这么一来二去的兆佳氏也听得大了胆子,才敢把手伸到正院来。不过这会儿张诚不敢替自己辩解,只能心里头一边抱怨兆佳氏丧气,一边老老实实出门找人去。
兆佳氏是最早跟着胤禟的人,如今府里二格格和三格格都是她生的,在后院颇有体面。这会儿见是胤禟身边的张诚亲自过来请自己,还以为有什么天大的好事。
先是张诚一进门便塞了个大荷包给他,后又赶紧让丫鬟替自己重新梳头打扮,煞有其事大摆阵仗的样儿把张诚都给惊着了。“兆佳格格您别忙,爷还在前边等着呢,赶紧跟奴才走一趟吧。”
张诚这会儿怎么可能还等她擦脂抹粉的瞎捣鼓,今儿她过去肯定是讨不着好的,再说这事到底能不能善了还说不好,她打扮得再好看那也没用。
兆佳氏是个聪明人,张诚言语间是怎么情绪她听得出来,而且平日里要没事,私底下张诚绝不会这般见外的叫自己,有时候背着人叫声主子也不是没有的事。
不过既是人都来了,张诚这张屁股帘儿兆佳氏说什么也得支棱起来。甭管这会儿心里怎么忐忑,出了门照样腰杆挺得笔直,面上还带着三分喜气的模样,跟着张诚出了后院。
“诚公公,最近天冷得邪乎,说话就要到腊月了,咱们府上好些事儿都还没操办起来,公公可知今年是个什么章程,我也好替二格格和三格格先准备准备。”
“兆佳格格放心,两位小格格的事主子自有安排。”张诚听了她的话不禁眉毛挑了一挑,都这时候了还不知死活的想把手往不该伸的地方伸,看来又是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张诚的话不软不硬,兆佳氏听得觉得刺耳得很,自己的女儿自己操心倒成了不该,叫人上哪儿说理去。
可再不甘心面上也不敢表露半分,只嘴上还想逞逞能,“那是自然,就是不知道福晋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福晋怎的气性这般大,如今府里没个主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