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最忌讳的,是别人觉得他当上这个皇帝,靠的是本宫和本宫的母家!”上官妍儿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这句话。李嬷嬷跪在下面,听着皇后严厉的语气,身子也开始颤抖起来。
“这么多年,本宫一直无所出。你们觉得都是因为什么?是皇上不行,还是本宫生不了?”
上官妍儿摇了摇头:“都不是,是因为,皇上不愿意让本宫生!”
“在前朝,有一种秘药。男子服用后,行房能避免让女子怀孕。这么多年,皇上每次与本宫行房前,都会服用这种秘药。本宫与皇上这么多年夫妻,如何看不透皇上心里对本宫的猜忌?”
李嬷嬷听了皇后这席话,脸上显出了惊讶的表情。她抬起头,颤声说:“可是这么多年,也只有申贵妃生下了皇子。莫非皇上针对的,不止是娘娘一人?”
上官妍儿哈哈大笑,笑的眼角带着泪花。笑完后,她颓然的重新又坐回椅子上。
“你下去吧。李嬷嬷。”
“现在不是争一时意气的时候,本宫需要静静,才能好好想想以后。”
李嬷嬷见上官妍儿闭上眼睛,靠在椅子上,不愿意再与她多说。便应了声:“是。”就退下了。
宫室内一片寂静,上官妍儿在椅子上静坐片刻,重新从书桌下拿出了李森派人传给她的密函。
密函上面写道:卫凌宇败,杀无赦。
上官妍儿看着上面那几个用朱砂写的鲜红大字,忽然就觉得十分厌烦。
她用戴着镂空镶宝石的护甲轻轻地磨悉着上面的几个大字,忽然抬手就把密函撕得粉碎。
上官妍儿的眼神冷峻,对外唤了一声:“六宝,你进来一下。”
林敞生正在太医院内写药方,忽然小太监进来,说:“林太医,皇上宣您过去。”
“好。”林敞生放下手中的毛笔,把写好的药方揣进兜里,拿起了药箱,就随着皇上身边的小太监出了太医院。
来到太和殿,林敞生看见宫殿外守着层层的侍卫。不禁皱眉,随口说了一声:“这宫里侍卫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多?我昨日才给皇上请过平安脉,那时还没瞧见有这么多人呢。”
“林大人有所不知。”走在林敞生前面的小太监声音细细的。他边走边说:“如今正是快要到过年了,宫里的妃嫔们大多都有亲属进宫来看望宫里的娘娘。所以每逢这个时候,宫里都要加强防备。尤其是皇上居住的宫殿,更是要加派人手。以防有什么人混进来,伤害宫里的主子。”
小太监解释的很详细,林敞生走在他后面,沉默不语。到了太和殿门前,小太监转头对林敞生说:“林大人,稍等,我进去通传一声。”
林敞生点点头,小太监进去后没多久就出来了,对着林敞生说:“林大人,请。”
林敞生走进太和殿,见殿内的香炉里飘着袅袅的香烟,烧的正是龙涎香。味道十分浓郁,熏得林敞生不禁皱起了眉头,感觉腹腔里都是这种味道。
“臣参见皇上。”林敞生在殿内的某个地方停住,对着躺在明黄榻上的男人跪下,行礼。
皇上微微眯着眼睛,他的手里拿着一杆大烟筒,顶端的烟嘴塞满了烟草。他闭着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吐出,仿佛很是享受。
“你来了。”
嘶哑的声音响起。
林敞生抬起头,看见皇上已经坐了起来,他的身边站着一个穿着紫色雪狐棉衣,白色百花百褶裙的女子。那女子衣衫有点凌乱,正在扣自己衣襟上的扣子,看见林敞生,十分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退到了一边。
“起来吧。”
林敞生站起来,这场景,他似乎已经习惯了,见怪不怪。皇上把手里拿着的烟筒搁在榻边上敲了敲,说:“你入宫也已经有段时间了。上次朕命你制作的丹药,你现在制作的如何?”
“回皇上。”林敞生皱眉,恭敬的回道:“这噬魂丹药性极其霸道。且之前从未有人试过。微臣斟酌再斟酌,还是觉得需要再调试几味药,才能出成品。”
皇帝点了点头,放下手里拿着的烟筒,伸手把旁边站着的女子搂进怀里。虽然这种情形已经见怪不怪了,可是到底还是有点羞耻之心,那女子有些不好意思,用手推着皇帝的胸膛,嘴里嗔怪道:“皇上。”
皇帝捏过女子的一缕秀发,放在鼻间陶醉地闻了闻。沉声说道:“爱卿,你说我只有十年寿命,就算十年后用丹药来续命,也不过多活五年。”
皇帝怀里的女子本来扭扭捏捏,在他怀里故作撒娇,听到皇帝说的这句话,忽然就停下来了,面色也由刚才的嬉笑转为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