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耳边传来低醇的哼唱。
席软软一愣,然后抿着嘴角朝着他怀里拱了两下;她还没听过应星来唱歌呢。
他性子静,大概陆轶他们知道这一点,所以不必要的ktv活动一般都不会叫上他跟程雨泽。
这么温柔的哼唱,席软软心里甜滋滋地想,他真正唱歌也一定很好听!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歌,不过歌调舒缓温柔,配上他磁性的嗓音,席软软也很舒服。
……
他哼了一路的歌。
深夜的街,行人愈来愈少;街角昏黄的路灯光拉长了他们的影子。
那之后的好几天,席软软见到应星来都有点不好意思,毕竟她第一次喝酒就给他惹了麻烦;
本来坐车回酒店什么事也没有,因为她,应星来蹬了两站路的自行车,虽然他本人并没有放在心上。
第二天她们回学校收拾行李。
因为宿舍要腾给下一届学生,暑假要给室内透气,所以今天就是她们离校的日子了。
席软软收拾好自己的小行李箱,室友们最后一次一起离开学校,大家都显得有些沉默。
“别伤心嘛,反正明大到青市的距离又不远,以后有空一起玩呀!”零七安慰道,终于还是到了告别的时候。
席软软朝她们挥挥手,大家都走了。
她转身,立刻撞见了校门口老槐树下的男人。小姑娘心情有点低落,即便看到他,好像也没能被安慰到。
应星来走近,他摸了摸她的脑袋,然后顺手接过她的行李箱。“回家了。”
席软软愣了一下,旋即心中那份忧伤更甚了。她的家,不在这里……
“去哪里啊?”她被他牵着走了好久,回过神来被他塞进了一辆的士里。
“回家。”应星来不厌其烦的回答。
席软软不解:“可是我的家不在这里。”她原本打算毕业之后回上河市的家住完暑假,再直接去青市报道的。
但应星来却告诉她已经安排好了,“不用回上河。”
她怎么也没想到应星来说的带她回家会是回他的家。当的士停在应宅院子口的时候,她一度傻了眼。
这是她第一次来应星来的家,但却也是这么的不合时宜。
“应星来,你还是送我去凯奇饭店住吧!”她抓着的士的门把手不肯松,脸颊上最后的笑容都僵硬住了,“我不想住这里。”
应星来打卡结了的士的账,他家小姑娘却一副祈求的模样看着他。
“乖,你先放手,我一会儿跟你解释。”他试图安抚,可是小姑娘脑袋跟波浪鼓似的摇了摇。
他无奈:“你这样,耽误的是司机师傅的时间。”
“我,我要搭车。”她也在试图动摇他,“算我拜托你了!我真的不能住在这儿。”
“为什么。”他问。
席软软有些紧张,应星来从来都对她很温柔,久而久之她就养出了个坏习惯,只要他不笑,声音再严肃一点,她就会害怕。
意识到自己可能吓到她,应星来压低声音,恢复一贯温和的嗓音:“怕见我爸妈?”席软软抖了抖。
嗯,看来是一针见血,被他猜到了。
他捉住那双扒着车门的手,对在车里等待了好一会儿的司机师傅道了声抱歉,对方没有介意,掉头驶远。
席软软瑟缩着肩,一副小可怜的样子。应星来实在拿她没办法,“他们都不在家,你可以不用害怕了。”
他的声音听上去很无奈又很纵容,席软软愣了一下,回过神:“不在家?”他点点头。
“我没跟你说过吗,我们都是自己长大的。”应致远与妻子也是工作狂魔类型的夫妇,说起来他们的童年确很像。
席软软这才想起来,他的父母都在教育局工作,听上去的确很忙的样子。
“但就算他们不在家,我也不能……”她做不出来趁人家父母不在家住到别人家的事。
应星来:“我已经提前跟他们说过了,我父母由衷的表示欢迎你。”他太了解这个小姑娘爱胡思乱想的性格了,所以早就提前为她安排好了一切会让她不安的因素。
席软软一听果然没话可说了。
她并不知道,其实连续剧工作虽然忙,但只要应致远想,通常情况还是能回家的;
只不过受儿子所托,他们夫妇也正好去邻市办公顺便度个假。
“不过我们不会在家里住太久,我们跟陆轶他们一起去青市。”他交代说。
在席软软的再三要求下,应星来带她去了客房。然而他倚在门框上,对她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长的笑容:“小姑娘,想什么呢?我本来就准备带你去客房。”
他抿嘴,语调里有笑:“不然你以为我会邀请你去我房间睡觉?”席软软脸颊红得厉害,她揪着衣角。
“不过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如果你愿意留在应家,自然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住我的房间了。”跟陆轶混的时间久了,他也会皮了。
“应星来你!你……你变了。”才毕业就开始跟她乱开玩笑了。
应星来莞尔,那双漆黑的瞳孔里充满了真挚:“我是说真的。”
席软软像一只被煮熟的小螃蟹,甚至同手头脚地溜进了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