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不怕?舒明悦急得快哭了,上辈子两人的记忆如潮水一般用来,她小脸惨白,开始奋力地又推又蹬,慌张道:“不行、不行,今晚不行!”
彻底急了。
这个时候的虞逻,可不是后来的虞逻。
上辈子那晚的记忆,并不美好,甚至对舒明悦而言,有些痛苦。
但虞逻好像很兴奋。
舒明悦不想再来一次,偏偏虞逻此时锢着她,她动不得,也不敢喊,神色慌张害怕,呜呜地狠咬了他一口。
虞逻的动作一僵,垂下一双黝黑眼眸看她,映入视线一张慌张脸蛋,便仿佛一盆冷水当头泼下,直把人浇得透心凉。
他胸腔的兴奋褪去,手臂慢慢一松,矮身伏在了她肩头,粗着气喘平静。
舒明悦松了一口气。
大概也意识到了,此时戛然而止,对于他的打击应该很大。此时他的脸颊埋在阴影中,虽然看不甚清晰神色,但阴霾笼罩,好似快要阴森吃人了。
舒明悦咽了咽喉咙,犹豫着伸手抱了抱他后背,轻声安慰,“我……还没准备好,改日,成么?”
又是一声软音。
直把虞逻的呼吸又逼急了几分。
“改日?”
虞逻缓缓抬头看她,盯着她,眸光灼灼犹如逼问。
舒明悦缩了缩脖子,心虚,但很快,又找到了理由,杏眼一瞪,莹润润如捧水,理直气壮道:“你做宵小,三更半夜入我房,本就不妥,怎还——唔——”
虞逻重堵住了她唇,惩罚一样地咬。
……
那盏微弱的起夜灯终于彻底燃尽,整个屋室彻底陷入了黑暗之中。
舒明悦气喘吁吁,一丁点力气都没了,掌心顿顿的麻感,仿佛没了知觉,心口也丝丝的疼,不用思,便知那里磨破了皮。
又羞又耻,简直没脸见人!
那个始作俑者,正心满意足地搂着她,半眯眼眸,手掌抚摸她脸蛋,低声问:“要洗洗么?”
十分关怀。
昔日,虞逻不喜欢她洗掉他的东西,但此时此刻,却忽然大度了起来,事出反常必妖。然而舒明悦心如鼓捶,也没察觉出来。
她闭上眼,脑海里就浮现刚才的场景,睫羽一直颤,索性翻了个身不理他。
虞逻跳下了床,打湿了帕子拿回来。
“手。”
舒明悦深呼吸一口气,实在羞耻,扯过被子蒙住蒙住脑袋,只悄悄地露出一双纤细秀美的手掌,闷声道:“皂豆也要擦。”
虞逻一笑,十分好说话,“好。”
紧接着,柔软的帕子贴了上来。
还有他略微粗粝而温热的手掌。
舒明悦心间一颤。
虞逻慢条斯理,像是打理一件珍稀宝物,将她宛若削葱根的十指一根一根擦干净。被子里黑暗,呼吸和心跳同起,时间仿佛被压成了一块石,变得格外慢。
舒明悦慢慢抿了唇,脑子里乱七八糟一团麻。
忽然,光亮乍现。
虞逻不知何时点了一盏灯,澄黄的光晕落在天青色床帐,垂下一片暖和的光影,舒明悦被光亮一刺,杏眼不适应地眯了眯,下意识地双臂交叉环于心口。
肩头莹润,骨肉匀称,白皙如玉。
那件原本穿在身上的淡粉色的小衣,早就被揉成一团丢到了地上去。
虞逻盘膝坐在她面前,垂眸瞥了眼她心口,笑了声,低头俯身过去,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她的视野中,慢吞吞问:“不擦了?”
舒明悦脸色涨红,“我自己擦!”
说罢,一手扯过了他手中帕巾,又钻回了被子里,低头一下一下地擦拭。
虞逻半支半卧,手臂撑着额角,好整以暇地看着那被子里拱起的一团,并且大长腿一伸,压在了她双腿上。
舒明悦动作一顿,扭了扭身体,“别压我。”
他腿长,肌肉紧实,压下来像是一块大石头,叫人动弹不得。
却不想话落,他像是和她作对似的,长腿压得更紧了,皱眉,“为何?”
舒明悦:“……”
这个狗东西,又开始了——
不过虞逻很快一笑,手指落在被面上敲了敲,贴心问:“还要皂豆么?我给你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