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事者已经生了惬意,那黑脸男人冷冷盯着关玉儿,突然就伸手过来抓她!
关玉儿夸张地惊叫一声,立刻往后躲开,穿马甲的男人一双眼睛如狼一样,他往前跨了一大步挡在关玉儿前头,还没看清他什么动作,黑脸男人就已经被掐住了喉咙!
徐巡警这才反应过来,几个巡警押住那黑脸男人。
关玉儿在丫鬟婆子的簇拥下,拿着手绢掩面掉泪:“我就说了些疑点,没想到就有人恼羞成怒,仿佛生怕我说出什么真相似的!”
关玉儿一掉泪,可真是我见犹怜,当下立马有人为她打抱不平——
“我看杀人的是这个人吧!这样凶,方太太一个弱女子都这样狠心下手,若不是方公馆有能人,也不知道方太太怎么样了!”
“是啊!恐怕是怕我们平阳查出了真相吧!”
“方先生也是一表人才斯斯文文,方公馆待人也和善,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定然是你们贪图钱财!指不定是贼喊捉贼!人是你们杀的!”
关玉儿抹了抹眼角,突然又喊了一声:“呀!那不是我们方公馆前几日犯了错被解雇了的丫鬟晓唐吗?她怎么和桂西的人在一边了?”
阿香在旁边配合,指着晓唐:“就是她!”
徐巡警好歹是过来人,立刻反应过来,几个巡警马上就抓了晓唐。
他已经看出了方太太的本事了,这个叫晓唐的女人他也注意到,指不定是闹事的做的准备来陷害人的,但是方太太偏偏就不上当,带着节奏把人唬得一愣一愣的。
现在人在他手上,这人便没了作用,他已经猜到方太太要倒打他们一把了。
可关玉儿却不说话,她就像还未平复情绪,躲在丫鬟婆子的簇拥里就是不出声。
徐巡警自然得开口,他做巡警凶惯了,又是没什么威胁的女人,便更加有底气:“你是平阳的人!怎么在他们之中?莫不是与他们一帮的?!”
这晓唐就是那日嚼舌根被方金河赶出去的丫鬟,她向来看不惯关玉儿,若此时是关玉儿问,她必然要栽赃陷害,但徐巡警这样问,她却怕得要命:“大人!我是被他们胁迫的!我是平阳人!又恰好是从方公馆出来的丫鬟!他们就找上了我!”
“找你做什么?”
“他们让我说、说,让我说是我亲眼看见是方先生杀了的!”她惊慌极了,嗓门很大,“我抵死不从!没有的事我从来不说的!咱们方公馆也没有什么王小花!”
围观者终于看到了“真相”,原来是这样!原来这些人早有准备,特意来陷害方公馆的!
闹事的人一瞬间有些恐慌,主事的被人抓住,还被平阳的百姓围住了,恐慌和焦躁在其中蔓延,他们手中拿着武器。
关玉儿眼眸动了动,她就像总算平息了害怕,脸上依旧是单纯又心善的模样,她走到王老头面前,声音温和:“王伯父,您也看到了,我猜呀,你是被这个人骗了!”她指了指那黑脸男人,又说,“我瞧您忠厚老实,必然不是这样的恶人,我们平阳人都十分热心且善良,您女儿刚过世,心里伤痛,指不定被什么人糊弄了,您瞧瞧如今真相已经大白!您可不能让您女儿蒙冤啊!”她温和地笑了一下,“平阳的百姓只厌恶恶人,他们都是为正义打抱不平,自然不会为难您的,哎?这些都是您亲戚么?您亲戚肯定也不是恶人…….”
“对!我是王大爷的侄子!”
“我是他外甥!”
“我是他堂弟!”
“……”
关玉儿笑了起来:“既然大家都不是恶人,咱们平阳的百姓是非分明,自然不会为难大家的!”
徐巡警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位漂亮的的方太太一套一套地说话,那些闹得凶的人跟着王老头身后,棍棒也不要了,仿佛生怕平阳人一人一个石头将他们砸死,都灰溜溜地出了城。
他可是得了消息,这些都是凶人。
徐巡警独自细思了片刻,突然惊出一身冷汗,要是刚才这些人被围着,没有出路,手里又拿着武器,指不定会干出什么事!
这样多的手无寸铁的百姓在这里,若是出事吗,那可不得了!
可方太太偏偏一脸温和的将人放走了!给了人台阶下!
他又瞧了一眼方太太,心里不禁佩服,这位方太太可真有手段。
几乎没有任何人受伤,也没有大规模的打架,不仅将人赶跑了,还洗清了方公馆的杀人嫌疑,甚至还逮到了疑是主事者的人,更有了闹事者蓄意诬陷的证人晓唐!
关玉儿对着徐巡警笑了一下:“大人,人是您逮住的,人证也是您逮住的,您可又断了一件大案!哪天晋升了,可要恭喜啊!”
徐巡警笑笑:“哪里,是太太您出的力,得嘞!我这就将人带走好好审问!还方公馆一个公道!”
他已经预感到了机会来了,指不定真的能晋升警长!这位太太可真是大福星啊!
徐巡警押着人回去,关玉儿有命人处理了琐事,看热闹的百姓也散了。关玉儿立刻让司机开车。
关玉儿看着那马甲男人问:“方金河可是雇佣了你们?雇佣的多久?”
那人愣了一下,仿佛在思考什么,片刻后才答道:“有那么些天,一日两日、一月两月,说不准,太太,您是要我们做什么吗?”
“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程棠,听候太太差遣。”
关玉儿笑了一下:“我瞧你身手不错,你再挑几个好身手的人。”她顿了顿,眼尾微微挑了起来,“咱们去接一下方金河,听说他只身被请去了桂西的司令府!”
“路途还有些远,我这个做太太的,怎么着也得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