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训第三天的时候,终于传来了大家翘首以盼的消息。
安小慧死在了旧宿舍楼二层厕所的一个隔间里。
“据目击者说,她发现的时候安小慧四肢扭曲地横在隔间里,双眼大睁着,有苍蝇落在她的视网膜上,仔细看去她的身体上爬着无数个虫子,又恐怖又恶心。”
马慧月紧紧搂着南露的胳膊,明明是大白天,太阳高照,温度甚至高达39度,她却哆哆嗦嗦的如坠冰窖。
南露也不好过,自从失去了那张符,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块行走的肥肉,只有在大杀器孟晓身边才能有片刻安宁。
她侧目看了看正在眯着眼吃她孝敬冰棍的孟晓,犹豫了半晌,还是觍着脸靠近了孟晓一点,小声说:“不好意思,我把你的事跟小慧家说了。”
孟晓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手中的冰棍,最后吃人嘴软地耸了耸肩。
“没关系。”
南露松了口气,觉得这事儿有戏,立马对着远处的一对夫妇使了个眼色。
那对夫妻是安小慧的父母,因为安小慧的事情才允许留在学校调查。
可是调查无非就是查监控。
然而不论他们如何查,监控中都显示是安小慧自己走出学校,又自己偷偷回到学校,其间没有任何人强迫,也没有接触任何人,警察调查时也调了沿路的商家监控,所得出的结果与学校相同。
所以,最后大家都认为安小慧是自杀,与学校和任何人都没有关系。
虽然校方说,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可以给予一定赔偿。
但安家却不是在乎那点钱,他们一家三代就只有安小慧一个女孩儿,自小宠溺着长大,特别是得爷爷奶奶的喜欢,她爷爷甚至说过等她出嫁就把他名下的两套房过给小慧,就当嫁妆了。
老一辈们实在太喜欢这个孙女了,比亲孙子还要疼爱,安父安母到现在都没敢将她死亡的消息如实告知,就怕老人家们一个接受不了就归西了。
他们家若是办完年轻人的葬礼没几天,又要去办老人家的,不知会被多少相熟的人笑话。
但是这次他们找孟晓并不是为了此事,而是自安小慧的尸体被发现后,安家除了老一辈人外都开始不断地梦见安小慧。
“这几天晚上,我总听见小慧在叫我妈妈,我迷迷糊糊地便应了声,然后就觉得身上趴上了一个人。我睁眼一看,那个人竟然是小慧,她呜咽地喊着‘疼啊疼啊!妈妈疼啊!’,我就看见有无数的虫子在她身上攀爬啃咬,甚至有很多爬到了我的身上!”
安母搓着手臂,青紫的面孔上满是恐惧,“我们明明好好地安葬了她,而且也在不遗余力寻找凶手,她为什么要来找我们,我真的好怕,我爱小慧!我深爱着我的女儿,可是我、可是我真的好怕!”
说着,安母已经承受不住地蹲下身来,捂着头低低哭泣。
站在一旁的安父拍了拍安母的肩膀,他看着和他女儿一样大的孟晓,心里有些不放心,但是这些天来所谓的大师他也找了不少,可没有一人能够祛除小慧。
晚上,小慧依然会骚扰他们家。
就在昨天,他收到了南露的电话,她说她的一个同学十分厉害,连鬼王之类都要听她的话,于是死马当活马医的想来试一试。
“我听露露说大师您本事很大,所以想请您问问小慧到底有什么想做的事需要我们做,如果没有的话就早日离开吧,我们……我们这把年纪真的承受不住这种折腾。请问大师您有什么办法吗?”
“嗯……没办法呢。”
孟晓已经将冰棍吃完,那边教练正好在喊集合。
她拍了拍屁.股站起身,绕过这对夫妻便要离开,那对夫妻目瞪口呆地看着,虽然南露说过这大师脾气有点任性,但这种态度也任性的太奇葩了吧。
“大师!求求你救救我们!”
安母已经快崩溃了,所以只要一点希望都不愿放弃。
她蓦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地跑到孟晓身前直直地跪了下去,双收伏地狠狠嗑了几个头。
“我们这把老骨头已经无所谓了,但我媳妇她刚怀孕,小慧竟然也去找她嫂子,现在已经出现先兆流产的状况,若是再这样下去,我怕那孩子根本保不住!请大师大发慈悲帮帮我们家吧!”
“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懒得很。”
孟晓连忙避开,这种年长者对年幼者的叩拜可不是随便能接的,而且她忙得很,真心没空去管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