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的又不是什么山贼婆子,让他们进去,岂不把人给吓了?
所以他们胡闹的时候,云震就是凉飕飕的看眼他们。
眼神的意思明显就是你们继续闹,等日后再秋后算账。
好吧,大家伙都看明白,也不敢再闹了,便勾着肩膀去继续喝酒了。
人走了,云震才推门进来。
屋内的人都恭恭敬敬的喊了一声姑爷。
玉棠听到开门声,背脊绷得更直。
红盖头被掀开的时候,她闻到了一股略浓的酒味,抬起头与云震顿时那双比常人浅了些色的眼眸对上了视线。
云震许是酒喝多了,有些上脸,脸上有几分暗红。
玉棠怔愣了一下,随即低下头。
其实只是紧张,并无羞涩,但有旁人在,还是得装得羞涩一点的。
玉棠那上了妆,娇艳的脸出现在云震的眼前。
美则美矣,但很难看到她脸上细微的表情所以云震还是喜欢她平日不上妆的模样,肌肤透着水润,更如透着光亮的白玉。
二人都没有说话,喜娘开口提醒该喝合卺酒了。
喝了合卺酒后,喜婆走了,只剩下两个婢女在屋中伺候。玉棠也就没有了方才那样装模作样,微堵着鼻子看向他:“你身上的酒味很重。”
云震毕竟是糙惯了,常年和一大群糙爷们在一块,倒没觉得有什么味,但知道她这人讲究,便道:“我去洗一洗,一会回来。”
说着,便转身出了新房。
人一走,玉棠也忙让初夏和春桃给她卸妆,继而抓紧时间去梳洗。
急急的擦洗了身子,回了屋子后就让初夏和春桃出去了。
初夏和春桃二人都觉得有些纳闷,以前都是男人猴急,怎到了她们家小姐的身上……变成新娘猴急了?
二人一出去,玉棠就立马把门给关上了。
软榻早已经送来了,软垫也铺在了上边,但并无枕席。
前几日出门去柳家前,她让人多收拾了一床被褥和凉席放在了柜子中。
打开了柜子,把里边的枕席还有单薄的被子都拿了出来。
铺了凉席,再把枕头和被子整整齐齐的放在了榻上。
在云震洗漱回来,推门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铺得整齐的软榻。
眼角抽了一抽,沉默了许久。
半晌后转头看向他那新婚妻子。只见她站在里间和外间的门下朝他笑得温婉。
温婉是假,揣着坏主意才是真。
云震当不知她的用意,只道:“累了一天了,该休息了,我答应过你,肯定会做得到,不然就不得好死。”
玉棠怔了一下,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温笑道:“我自然是信你的,你向来信守承诺,只是你我既然都不……”话语微微停顿,意思不言而喻,继而道:“那不如先行分床睡,我睡觉动静大,怕吵着你。”
云震朝她走过去:“我睡觉的动静也大,正好扯平。”
这算什么鬼扯平?!
玉棠后退两步,继续温言相劝:“你是不怕,但我怕你吵到我。我睡相不好,眠浅也浅,你若睡相不好,恐会吵到我的,你也不想看到我睡得不好,不是吗?”
“以后总该得习惯的,不如现在就适应。”云震没有听进去,只又走进两步,她又跟着后退了两步。
他一直进她一直退。
她脸上的微笑有些僵硬,但还是谈着筹码:“若是在圆房上边再减少两个月,你看如何?”
云震摇头:“不如何。”
不一会就退到了床边,无路可退。
他又说:“夫妻哪有分床睡的道理,还是成婚第一晚。圆房和一块睡二者你选一个?”
玉棠一愣,尾音微颤:“你刚刚说了违背诺言不得好死的……”
云震忽然嘴角一勾:“那你是想让我不得好死,还是安享晚年呢?”
玉棠:……
算了吧,反正一块睡是迟早的事情,看他这架势,根本不可能妥协的!
想通后,玉棠也不再和他谈判,直接坐到了床上,蹭掉了鞋直接缩到了床的最里边。
用手在床中间虚画了一条线:“你外边,我里边,井水不犯河水。”
说完后立马把被子给裹了起来。秋季依旧闷热,被子单薄,裹也像是没有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