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时,我发现自己在忻阙的寝殿里,身下柔软的软烟蚕褥十分舒适,教我做了个好梦。
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拉开轻纱薄幔,某人一身红衣如火出现在我眼帘中。
他另一只手端着一碗粥,喂到我的嘴边,“快吃罢。”顺便扶我坐起身。
我苍白的唇接触到莲子粥后恢复了些红润,我问他:“为何换了红衣?”
他血红眸子温柔流淌,反问我:“好看吗?”
红衣似骄阳,配上他俊彦的容貌和高挑的身材,更为惹眼,宽肩窄腰,端的一副貌绝惊世之相。
我看呆了,察觉到失态,为了缓和尴尬,便又问了之前的问题,“为何着红衣?”
他笑了,“因为好看。”
我心下震骇,莫不是他伤口还在渗血?
我伸手扯开他的衣带,他略带一丝慌乱地拦住我的手,我拂开他的手,脑袋向前伸,不小心将他掌中瓷碗扫落在地,说时迟那时快,我迅速将忻阙衣领扯落,然后转身要去看他的后背,他没让我得逞,身体一侧,我突袭上他的唇……
他终于停下拦我的动作,僵住了身体。
院中仙童的声音传进殿内:“仙君……”
若是让仙童看到如此香艳的场景,恐怕我与忻阙以后都别没脸了,似是感知到我的心声,忻阙大喝仙童:“莫要进来!”
仙童果然没有进来。
寝殿里只有我二人,剩下的只有尴尬了,我不敢呼吸,还是记得去察看他的伤口。
果然,他的皮肉黏连住里衣,仔细看有血渍浸在他衣服上,虽然出血不是很多,看在我眼里也是触目惊心。
“这就是你穿红衣的理由?”我仰脖问他。
忻阙假装正经,“本仙君突然想换风格了。”
我攥着他的衣衫死盯着他的背部,伤口以外雪白的肌肤让人嫉妒,我却无暇欣赏,眼中又是一阵酸涩,心疼难以言喻。
“看够没有?”可能忍受不了我太过于执着他的后背,忻阙说。
他转过身来,捧起我的脸,居高临下地用鼻孔对着我,“本仙君倒不知皮小环如此孟浪,盯着本仙君的后背作何?难不成你觊觎本仙君的身体不成?”
我顾不得郝颜,手臂环过他的脖颈,头侧在他光溜溜的肩上,眼泪又哗哗不绝,“你明明可以避过那场灾难……”
忻阙调侃:“那就换你变成一条烧焦的老虎了,以你五十年的道行,怎抵得住炼丹炉里的三昧真火?”
我闻言,问:“你的意思,是因为我道行太低才舍身相救的?”
忻阙欠揍地挑眉:“不然呢?你要是死了本仙君可不会拿内丹相救哦。”
捏紧了拳头,我“咚”地一声砸在了忻阙的脸上,我说:“感情你是骗我内丹来着?”
我一蹦老高,“你还我内丹!”
体力消耗严重,下一秒我就闭上眼沉入了梦乡。
留下忻阙吃惊的表情,“还能这样……”
梦里暖洋洋的,眼皮子也热热的,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由远及近,幽怨带着点儿悲伤,“小老虎……”
“小老虎……”
“你知不知道我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