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一共减刑两百一十年了,我悲恸地看着忻阙血眸:“我从生下来,母亲就离我而去,魂魄被一个熊瞎子封在眼睛里,那熊瞎子因此才能够视物。”
忻阙激动,俊目中有什么东西戳人心扉,“再减刑五十年,告诉我你母亲是怎么被熊瞎子封进眼里的?”
我:“是一只瞎了的黑熊怪闯入望香山,四处撕杀本地成了形的妖精,我母亲道法高深,怀着我的时候动了胎气,只能使出三分功力,那黑熊怪道行在我母亲之上,我母亲不敌,最后一口气逃回洞府,在父亲的帮助下生下了我,黑熊怪本想吃了我一家,是母亲求他放过我和父亲,作为代价,她愿意把灵魂交给黑熊怪,代替他的眼,黑熊怪动心了,也答应不再伤害我们。”
“那时候,之所以你父亲没有牺牲,是不是因为你还小,即便是你父亲代替她牺牲,她也撑不了多久了,不如让你父亲来抚养你长大?”忻阙深沉地将故事结尾说完。
我惊讶,“你怎么知道?”
忻阙叹了口气,一下子将我虎头抱在怀里,我能感受到他肩膀在抖动。
脖颈处传来湿气,我不舒服地扭动,他察觉了没有怪我多事,反而调整姿势让我的虎头能够靠的更舒服,我问他:“你怎么了?”
他鼻音浓重:“没怎么。”
我毛爪子揉揉他的胸口,“你哭了。”
忻阙闷闷道:“我没哭。”
我耿直:“你哭了。”
忻阙:“你才哭了,傻蛋。”头抬起来的时候,泪珠子从眼眶滑落到鼻翼下。
我指着他奚落道:“你还说你没哭?死要面子。”
要是换成以前见到忻阙这只兔子哭成这般模样,我定会幸灾乐祸地宣扬一番,让他面子没地儿搁。
可是我笑不出来,这种不愉快的记忆一旦被挖掘出来,就很难摆脱阴影,不明白忻阙为什么会对我的故事产生同感,都流泪了,不像是假的。
他将我变回人身,双手捧着我的脸,血眸子不再冷漠,而是温柔,连声音都带了温度,“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好兄弟。”
“嗝~”
为什么是好兄弟而不是好姐妹?
我脑袋摆脱他的手,“你为什么听了我的故事会有这么大反应?你认识我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