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压下去的不自在从洞里钻了出来,封景铄干咳两声,抿嘴眨眼,“辛苦莱莱了。”
“腹肌快要没了。”林青莱去许燕旁边帮忙,她塞了一口蛋花,朝封景铄挑眉。
封景铄耳根慢慢红了,昨晚上他死死攥着林青莱的手,往自己肚子上放,该摸的不该摸的,反正林青莱全体会了个遍。
这习惯……很像狼狗,喜欢让人摸肚皮。
许燕见林青莱塞了一口,紧随其后,立马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吃完舔舔嘴,毁尸灭迹。
封景铄把蜂蜜水搅拌好,递给林青莱,咬耳朵说:“我练好了给你摸。”
林青莱觉得耳朵麻麻的,她推了推封景铄,“你离我远一些。”
远一些?封景铄委屈地看着林青莱。
林青莱扶额,昨晚上她就是被这样一副表情骗了,想起酸痛的手,她使劲儿扯了一把封景铄的脸,“不许用这个表情。”
又是离远一些,又是不许用表情,封景铄寸步不离地跟着林青莱,“莱莱,昨晚我……其实,我很少这样。”
封景铄很少表现出大的情感波动,他很小的时候,就学会隐藏一些东西。
昨晚失控,确实因为触动太大,他人生第一次无能为力便是在那天晚上,他当时就恨自己为什么没长大,为什么是弟弟!看着最亲的人被人侮辱,这种感觉……不亚于他被……往事不是不提就能忘记的,时间再怎么治愈,有些东西永远烙在脑海里。
他很聪明,也很成熟,大概家里一窝子女强人的缘故,他表现稚气、淘气的时候居多,毕竟这样有利于家庭和谐。
像是现在,一通插科打诨,大家都被他逗笑了。
“洗洗手,过来吃饭。”许燕在下面喊道。
林三柱还卷在被子里不想出来,封兴修揉着眼睛从隔壁过来,“起床了,你还要上班呢!”
“不,不去。”林三柱把头藏进枕头下,“扑棱扑棱”两条腿,“就是不去。”
封兴修索性不管,每次都这样,他走到洗漱台,快速洗脸刷牙,收拾完后,他下楼吃饭。
房子有两层,墙面刷白,地面水泥,一楼客厅餐厅二个房间,二楼四个房间。许燕和林秋阳在一楼,其余四人在二楼。
家里余钱为零,好在开源多。
林青莱用盆接好水,封景铄排在她后面。
封景铄看着盆里两只手交叉搓洗,白皙纤细的手指灵活摆弄,他脸上烧起一片云霞。
“该你了。”
“嗯?”
林青莱翻了个白眼,“该你洗手了。”
封景铄羞羞答答问:“昨晚,你的手?”
“还能用。”
“嗯?”
林青莱也意识到方才自己的话有点问题,“我的意思是——还能修东西。”
封景铄微微皱眉,似乎在思考一些很重要的事情,眼神有意无意地落在林青莱手指上。
“封伯伯,我爸呢?还没醒?”
封兴修灵活地把一只脚竖在另一只脚旁,“醒了,就是不起。”说完,他摇摇头,“太懒了。”
“说谁懒呢?嗯?”
背后说坏话,当场抓到,封兴修不慌不忙转过头,“老弟,我的话还没说完呢。”
林三柱双手抱胸等着封兴修解释,“那你啥意思?”拖鞋一下一下点着地,眼睛半眯,看你解释出个啥!
“我是说太懒了不好,不利于身体健康。”
林三柱白了一眼,“身体健康?你还有脸说身体健康?”他不留情地哈哈大笑。
昨天有个客户,祖上看病的,他一见封兴修,职业病犯了,又是号脉,又是开药,搞得封兴修十分迷惑。这客户写完方子后,才意识到事情不对,想扭转乾坤之际,封兴修让客户详细讲讲自己的病。
没啥大毛病,就是——微微有点胖。
封兴修被怼得无话可说,塔拉着粉红色的拖拖去餐厅吃饭了。
“今天鸡蛋有些少啊!”林三柱冷眼看许燕,矛头指向明确。
许燕慌张指着林青莱,“你闺女偷吃!”
林青莱:“!”
“闺女,你解释解释咋回事?”
林青莱扶额,头一次早起,连续攻击多人,她爸这起床气……
“爸,你回去再睡一觉吧。”
“嗯,你说的有道理。”林三柱扭头就上去。
祖宗送走了,一家人开开心心吃起了早餐。
……
冯燕岚躺在病床上,顾修平帮她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