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他妈马大哈,有时候特别不仔细,抱着忐忑的心情,林秋阳迎来了结果。
许燕还有有点技术的,没结婚那会儿,就自己剪头发,咋剪得显脸小,咋剪得显头发多,咋剪得显发际线低,她都有研究。
林秋阳不是老林家的孩子,没有继承老林家的黑发基因,他的头发有一层淡淡的金色,像染了一样。眼睛大而清澈,鼻子小而精致,嘴巴粉嫩嘟嘟,加上脸捂白了,小家伙特别招人稀罕,换句话说,谁都想揉一揉、搓一搓。
“剪完了。”
林秋阳从屋里拿出镜子一看,眼睛发亮,哇哦!
“我真好看!”
许燕默默翻了个白眼,跟林三柱一个毛病,自恋!
封景铄运完草帘子回来,发现林青莱在下面烧水,头上戴着草帽,十分惬意。
“莱莱。”
林青莱抬起头,“这么快!”
封景铄现在是第十五生产队的拖拉机手,负责运输草帘子,工资虽然不多,但工作量少,另外还帮周小海运货,一个月挣不少钱。
这么快?这话着实让人浮想联翩,封景铄咳嗽两声,“还行。”
林青莱如老僧入定,“水烧好了。”意思让封景铄去洗澡。
封景铄回屋拿完洗澡用的东西,折身返回,见没有人,便问:“莱莱,你在澡堂里?”
“我做了一个花洒。”声音从澡堂里传出来。
封景铄进去一瞧,女孩使劲儿踮着脚,两手扶着花洒,小脸仰着,嫣红的嘴巴微微张开。胳膊上的衣服由于太宽,被地心引力卷到快到肩膀的地方,露出赤赤条条的凝白,燥的人喉咙发干。
他不受控制地往前走,胸膛贴着女孩的背上,大手轻轻握住小手,慢慢把花洒的位置摆好。
女孩笑着回眸感谢,封景铄一怔,大脑处于混沌之中,在胸膛和背之间,有一层酥麻的电流,温度似乎在升高。
两人距离近到都能看见彼此脸上的绒毛,女孩晃了晃封景铄,“你洗吧。”
但封景铄完全听不到女孩的声音,只能看见嘴巴在动,玫瑰色的唇瓣,像是裹了一层蜜糖,甜的想让人品尝一口。
封景铄微微低头,嘴巴几乎要碰到女孩的……艹!
他停住,表情不自然的说道:“嗯,好。”
林青莱捏了捏封景铄的腮帮子,勾唇一笑,突然贴近他耳朵,“下次记得不要把衬衣掖在裤子里。”
什么?
封景铄低头一看,真想呼自己一巴掌,他禽兽!
林青莱心情大好地离开。
调戏美少年好快乐哦!
……
林三柱一大早就站在教育局门口,眼睛望着远处,那是从公社到县城的方向。
今天闺女要来看他,林三柱昨晚上就没睡着,他已经一个周没回家了。
在教育局上班的,大多是县城本地人,这一放假,各回各家,像刘锐进这种从外地来的年轻人,窝在宿舍,呼呼睡大觉。
刘锐进睡眼惺忪出来,都是熟人了,形象就不用注意了,头发爆炸像个鸡窝,他打着哈欠,懒洋洋走到林三柱跟前,“三柱哥,你梦游呢?”
“你才梦游呢!我等我闺女!”
林三柱一看刘锐进的精神状态,吃惊问,“你不会梦游吧?”说着,伸出手指头,开始测试刘锐进醒没醒,“这是几?这个呢?还有这个,不行,你回答太慢了!”
刘锐进好脾气地看着指头说数字,说都后来,烦了,揉了揉头。
“我想吃油条了。”
“你跟我说有啥用,油条在食堂。”林三柱白了刘锐进一眼。
两人现在的关系可铁了。
刘锐进动手能力极差,宿舍收拾的乱七八糟,即便收拾了五六七八遍,但依然没有啥成效。
林三柱碍于在张主席面前做了保证,于是手把手指导刘锐进收拾房间。
只要一有空,林三柱就找刘锐进,扯一些生活小妙招,到后来,两人一起吃饭,早中晚,感情越来越好了。
刘锐进没咋经历过坎坷,一腔热血,有些许天真,另外,就是有点黏人。
比如现在,肚子饿得唱交响曲了,他也不离开,挨着林三柱,闭眼嚷嚷,“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林三柱无语,他接她闺女,这家伙凑啥热闹!
他提醒刘锐进说:“你确定这副打扮?跟个毛猴子一样!我怕我闺女被你吓着了!”
刘锐进一蹦三尺,立马清醒过来了,他得好好打扮一下,不然——让三柱哥闺女看见了,多丢人呐!
“三柱哥,你等着,我马上就行。”
看门卫的老大爷是个退休的老兵,打过鬼子,他拉开窗户,“同志,这有座位。”
林三柱摆手,“我等我闺女,很快就来了,不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