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中午她和郭青一起去公司食堂,刚走进去郭青突然二话不说转身就跑,赵小俏回头时连她的影子都没看到。
再比如,跟设计师会的时候竟然走神,赵小俏就拍她的手臂叫她,她一子跟装了弹簧似的从椅子弹起来。
还有,走在路总是鬼鬼祟祟,仿佛在防备谁。
郭青在躲封承。
躲得极其明显。
每次封承刚看到她,她不是一个闪身藏到墙后面,就是掉头就走。
封承叫她,她一概不理,誓把聋子装到底。
,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
周一例会。
会议结束,郭青刚要脚底抹油溜,封承的声音从主位传过来,在各种交谈声、拖椅子声混杂的会议室掷地有声:“郭青,你留一。我有点事要问你。”
“我刚好有点急事,不如晚点再说。”郭青反应奇快,往外迈脚。
“事关青予,十分紧急。”封承一字一顿,义正辞严,“你最好现在、立刻、过来。”
郭青:“……”
他打着冠冕堂皇的大旗,众目睽睽之,郭青根本没有理由拒绝,只好把自己已经迈出去的右脚撤回来。
她朝封承走过去。
封承右手搭在椅子扶手,姿势悠闲地坐着,看着一个一个人离开。
这些人不知道为什走得那么慢,郭青站在后面,时而挠挠耳朵,时而摸摸脖子,哪哪不舒服。
等人从会议室走完,就花了一段十分漫长的时间。
看到最后一个人离开,郭青舒了口气。
“把门关上。”封承说。
关门干什?!
郭青的神经敏感极了,警惕地瞅他几秒,走过去把门关上。
关好一转身,封承已经走到她身后。
封承往前逼近,她本能往后退,后脚跟抵到门,再次把自己置于前有封承、后无退路的境地。
她立刻把双手交叉在胸前,做出防备的姿势。
“你想干嘛?”
这次封承没有欺她太近,站在她面前,垂眼睨她。
郭青保持防守的姿势毫不松懈,一脸防备地瞪他。
“为什躲我?”封承盯着她问。
“我哪有。”郭青梗着脖子狡辩,“我都没看见你。你想多了。”
“是吗。”封承忽然低头,脸靠她很近。
郭青咽了口水。“你干嘛凑这近,站远点!”
“我看你视力不好,怕你看不清我的脸。”封承振振有词,还是站直身体,拉了距离。
“你那天跑什?”他又问,“兔子都没你跑得快。”
“笑话,我都被非礼了,不跑留在那儿干嘛。”
“你可以非礼回来。”封承说。
“……”
一定是脑子有病。
郭青在心里恶狠狠地吐槽,然后道:“你让我留到底要问什?没事儿我走了。我忙着呢。”
她刚拧开门想溜,被封承捉住手腕拉回来,将门开启的一道缝按。
“我话还没说完,别跑。”
郭青使劲甩他的手,仿佛她的手甩不掉,于是威胁:“你再这样我要喊人了啊。”
封承气笑,攥着她的手腕没有要放的意思,老神在在臭不要脸:“你喊吧。你要是想让大家看到我们在做什,我是不介意,刚好我很想让他们知道我们的关系。”
“……”
你有种!
郭青咬了咬牙,恨恨道:“你这已经构成性骚扰了,我可以报警的。”
“你报吧。”封承还是那副死猪不怕水烫的流氓态,“警察来了,最多教育把我带回去几句,还能怎样。”
郭青惊呆了,没想到他以前死要面子,现在竟然能这不要脸。
一时竟言以对。
封承这才放开她的手,从口袋里不知掏出个什玩意,戴到她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