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三十来年,江辰从来没有像如今这般,像个没有长大的愣头小子,满心满眼里似乎只能够装得下那么一个人。他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对一个人疯狂依赖到这种程度。梦想、事业、尊严,这些东西跟离凡比起来,似乎统统都成了可有可无的奢侈品。、
离凡的‘死而复生’,让江辰彻彻底底的明白了离凡对自己的重要。从那以后,江辰心里、眼里所能想到的所有一切,几乎全部都跟离凡有关。江辰知道自己这样并不正常,也清楚明白如果这样继续沉沦下去可能会面临的后果是什么?但是他管不了那么多。冷了那么久的心,好不容易盼来了久违的温暖;那为黑暗中的自己点亮了希望的光,是他穷尽一生都要誓死守卫的东西。他,丢不起......
“帆哥,你有没有过这种感受?好像这辈子活着,就单单只是为了那么一个人。整个世界,似乎只有她才是彩色的。其他所有的一切,在那个人面前,都成了可有可无的陪衬。你在乎她的一颦一笑,在乎她的一饮一啄。她所有的情绪和动作都能轻易的影响到你。你因为她变得勇敢、坚强,又同时会因为她变得幼稚且不可理喻。你可以为了她放弃所有的一切,也可以因为她,原谅自己人生中所经历过的所有挫折和磨难。会想要无时无刻的守在她身边,一刻看不到她,就觉得心慌意乱。总是害怕她会突然悄无声息的消失,总是会有一种被抛下的不安和委屈......你说,我是不是病了?而且,已经病入了膏肓?”
怔怔的盯着仍旧悄无声息的大门,江辰哑着嗓子,像是梦呓一般低声呢喃道。像是说给季帆听的,又像是,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深秋的夜,冷得浸骨。带着强劲敌意的冷涩透过衣物,一丝丝、一缕缕的钻进皮肤上的每一个毛孔,沿着全身的经脉,直直钻进心底。冷,冷得连心都在打颤。疼,像是有谁在拿钝了的刀子一点点割着自己全身的皮肉。
季帆故作轻松的替江辰整理着早已平坦的衣领,手,却像是灌了铅一般,连抬起都艰难。死死将脑袋垂至胸前,不让江辰看到自己眼中此刻的落寞和孤独。嘴角牵起一抹苦涩无力的笑,低头涩然叹息道:
“因为爱得深、爱的真,所以,才会害怕姻缘似流水。爱,何尝不是孤独的?因为孤独,所以执着;因为执着,所以不安;因为不安,所以才会患得患失。也许只有真的爱了、痛了,最后才会真正懂得---不爱的慈悲吧!”
“江辰,如果......”在嘴边来回滚动许久的话,终是被深秋初晨的冷风吹成一片凌乱,悠悠荡荡的,散尽风里。
如果,生命中从来就没有什么如果呵!
泛白的天际,一道真正的流星快速划过天际,在大气层进行着生命最后的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