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嘛!正式气血方刚的年纪,少不得冲动了些!遇到不顺心的事情,脑袋一热可不就跑楼顶上了!我们请贵公子过去,也只是为了了解一些情况,真的没有别的意思。时间到了自然就让他回来了!更何况,既然两方面的说辞不一致,贵公子就更应该站出来说清楚不是吗?这样也能尽快恢复卜义先生的个人名誉,您说呢?”
杜令辉两手紧紧握着卜仁仍旧结实有力的双手,满脸的真挚诚恳。
“我一个一只脚已经踏进棺材的老头子,临了却还要看着自己的傻儿子人到中年却蒙受这样的不白之冤,我这心里……哎……人老啦!这情绪说上来就上来了。让杜厅长见笑啦!”
‘老狐狸!挤了这么半天的眼尿,不就是为了挤给我看的吗?’心里这么想着,嘴上却忙赶着安慰道:
“仁老多心啦!只是请令公子过去例行问话,哪有什么不白之冤一说!言重啦!您千万别着急,一定要注意保重身体啊!就是因为怕您着急上火,我们才没敢兴师动众的带着人马来您府上找人。只要事实真如您所说的那样,那事情就远没您想象的那样严重。我跟您保证,等到事情查得水落石出,一定以最快速度阐明缘由,还贵公子一个清白!”
“那,就全都仰仗杜厅长了!多谢!多谢!”
说着,卜仁颤巍巍的想要站起来给杜令辉鞠躬,好不容易才让杜令辉劝阻下来。屁股还没挨到沙发上,杜令辉盯着卜仁仍旧满含热泪的双眼,突然问道:
“只是……贵公子继续这么躲着不露面也不是个事情!若是您能联系到他,您看是不是让他现在就跟我走一趟?也省得让他再多跑一趟不是!”
一清、一深的两双眼眸无声的对视良久。卜仁眨了眨泪水早已干了的眼眶,干干的扯出一抹苦笑,深叹口气回道:
“哎……不瞒杜厅长,孩子长大了,做什么事情都有自己的主见和想法。我们这些做长辈的,也只能是放手让他们去做。对他们的人生选择,不便于干涉太多。所以这么些年,虽然我儿子偶尔回来看看我,但也基本不谈什么工作上的事情,大多是在这里待会就走的。我嘛,您也知道,平时因为公司的事情也忙,所以……父子之间虽然情分还在,但是联系倒是并不多。这件事情我之所以这么着急上火的,也是因为我找不到他人啊!要是能看到他,哪怕是能联系到他,我也就不用这么着急了!哎……”
说着,眼中又开始泛起了泪光,满是褶皱的老脸上布满了悲戚、忧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