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这个时候她应该留下来，无论如何也要求得顾琇莹原谅的，但她本就心中有鬼，又被顾琇莹一吓，脑子都不能正常运转了，哪里还能想得那么周全。

毫不顾忌病房里其他的人如何看待她，廖红雪哆嗦结巴着冲顾琇莹愤怒的吼完，红着眼抹着泪转身就跑了出去。

她吼出来的声音大得歇斯底里，仿佛只要声音大，就能掩盖她的心慌跟不安，她就更有底气似的。

得亏是穆其琛安抚顾琇莹给了她一个逃脱的机会，不然廖红雪敏锐的直觉告诉她，顾琇莹在那一刻怕是会真的弄死她。

不怪廖红雪会这样想，有那么一瞬间，顾琇莹的确是对她动了杀意的，若是无人阻止，估计廖红雪真会莫名其妙就死在门口。

廖红雪死了倒是痛快，反倒顾琇莹的心魔怕是会就此种下，这对她往后的修炼非常不利，搞不好什么时候就走火入魔被晋升的天雷给活活劈死。

“莹莹，奶奶的乖小猫儿，你没事吧。”缓过神来，穆奶奶看着顾琇莹那个心疼真是没法说，她就说那个廖红雪不是个好的，真是害苦了她的乖孙女。

“奶奶我没事，我就是太生气了，我是不是吓到奶奶了呀！”说着，顾琇莹就低下头，手指不停的抠着被子。

见她这样穆奶奶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佯装怒骂道：“你这小猫儿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这爱抠东西的小毛病还是一点都没变。”

“奶奶不带你这么揭人短的。”

“是是是，奶奶说错话了，你瞧你奶奶是那么不中用的，怎么可能被你这个小丫头片子给骗到。”

“嗯，奶奶最厉害，比爷爷还厉害。”

“那是。”穆奶奶傲娇的扬了扬头。

“莹莹，你告诉爸爸，你会掉下山崖，真是小雪推的？”出事的人是自己的女儿，顾青锋在事发后的第二天就安排人去仔细调查过，若是意外他便只能认了，若是有人蓄意的，他怎么可能让自己的女儿吃这么大的哑巴亏。

可他查来查去，那天的事情就是一个意外，韩绍棋失手推的顾琇莹，廖红雪那个时候离得比较远，压根就跟顾琇莹没有身体上的接触。

是以，顾青锋没有怀疑是她推的顾琇莹。

而且在他既定的思维里，廖红雪跟顾琇莹的感情非常好，做姐姐的怎么可能去推妹妹下山崖。

他想不到廖红雪那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但是无风不起浪，他自己的女儿是什么性子顾青锋也知道，要是廖红雪真没做过，她不可能生那么大的气，更不可能污蔑是她做的。

“她的手段干净得很，没有当场抓住她，现在谁都拿她没有办法。”

听了顾琇莹的话，在场的人都皱起眉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她可是惯会借刀杀人的，哪一次算计我不是借的他人之手，这次她想要我的命，不也是借着韩绍棋的手。”

顾琇莹看着她问清楚，突然就冷笑出声，“我若死了她心愿达成，我若没死她也不亏，反正她将分寸拿捏得刚刚好，老早就将自己干干净净的摘了出去，即便就是彻查，也只能找出替死鬼而已。”

嘶——

如若顾琇莹说的都是真的，那么廖红雪的心计得有多么的可怕，也不怪姚如意想到她，就会浑身发毛的倒吸一口凉气。

不只是她，就连穆奶奶跟陶嘉海兄弟都有种遍体生寒的感觉。

只不过穆奶奶她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什么场面没见过，更是看多了各种形形色色的人，廖红雪这种还没有完全成长起来的，她会觉得浑身不舒服，却一点都不会怕。

“莹莹，是爸爸对不起你。”

“……”顾琇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