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父咬着牙,两只拳头捏得死死的,挡在关月面前,强压着自己怒气,一字一句地质问道:“关小姐,我女儿怎么会变成这幅样子?”
邵父的质疑,让关月一愣。
虽然她也不想这种事情发生,但是邵逸雅纯粹是作茧自缚,跟自己一点关系也没有。
这邵父不问青红皂白,就倒打一耙的本事还不小!
关月知道自己是清白的,可周围的人却不知道,还想着邵逸雅本来好端端的,却受了这么重的伤,这也太离奇了?
邵父再这么一问,众人都把黑锅端给了关月。
那些诧异,吃惊,畏惧,甚至厌恶的目光,纷纷投向了关月而来。
好像关月真是把邵逸雅弄毁容的那个罪魁祸首!
这个时候,邵母也醒了过来,心头的那股愤懑正没处发泄,一听到邵父说出这话,就把关月坐实成陷害自己女儿的凶手了。
邵母从地上爬了过来,像扑向自己的仇人一样,朝关月扑了过来,“你这个恶毒的女人,你毁了我女儿的一辈子啊!”
邵母老胳膊老腿,自然比不得邵逸雅,扑过来的时候,关月稍稍一侧身,邵母就扑了个脸着地。
没占到便宜,又哀嚎了起来,指着关月直骂道:“你真够恶毒啊!”
关月同情他们的遭遇,可是这口锅她却背不起。
她回头朝邵父说道:“邵总看到了,刚才就是这么回事,你女儿扑了过来,我躲闪了一下,然后她就撞到了餐车上。”
听到关月的解释,邵父根本不相信,冷笑着摇头,“这解释未免太牵强了吧?好端端的我女儿为什么会来撞你,又怎么会轻易撞上餐车呢?”
关月觉得他就是没事找事,一门心思的往自己身上泼脏水,知道自己再解释也是枉然,挑挑眉说道:“你不信就算了!”
“什么?”听到这话,邵父当时就怒了,“我女儿都成这幅样子,你居然说得这么轻巧?”
邵父气急败坏,恨不得上去掐死关月。
周围的人听关月这么说,也纷纷投来鄙夷的目光。
甚至关月还听到有人窃窃私语道,都敢下这么重的狠手,还有什么冷血的话不敢说?
关月甚至还听到有人小声骂道,还以为龚近的眼光有多高,没想到居然会看上这么恶毒的女人?
关月“……”
就在邵父不依不饶,众人群情激奋的时候,龚近开口说话了:“关小姐没有什么恶意,是邵总您误会了!”
直到龚近开口说话了,被愤怒冲昏头脑的邵父才恢复了几分理智。
关月今晚是龚近的女伴,本来发生这样的事情,邵总以为龚近会拉偏架,会袒护关月,然后替她洗白,可没想到龚近能说出这句话?
听到这话,邵总有几分欣慰,也有几分感动。
虽然这话还是有替关月说情的嫌疑,但是明显没有拉偏架的成分。
而且言语间似乎有在宽慰自己。
大概龚近也看不惯关月的嚣张气焰,也知道自己的女儿是受害者,也理解自己做父亲的这颗心。
想到了这里,邵总甚至有了几分感动的意味。
龚近的面子他不能不给,即使再痛恨关月,也不能咄咄逼人。
但关月今天休想逃脱责任,必须把她送进监狱里才方解心头之恨。
邵总暗暗下定决心,邵母也助攻似地喊了一声“我可怜的女儿呀”瞬间得到了所有人的怜悯,纷纷拉到自己这边站队。
邵父也有些热泪盈眶,心想周围这么多人看着呢,龚近总不会一句公道话都不说吧?
邵父委屈的问龚近:“龚先生,您说句公道话,关小姐该不该负责?”
“邵先生,您误会了!”龚近还是那句话。
邵父听了有些得意。
心想大概连龚近觉得难为情,毕竟是自己带来的人,不得先说句开脱的话,平息一下自己的怒气吗?
关月听了,抬头看向龚近。
龚近比她高出半个头,也低下头来目光对上了关月的眼睛。
那一瞬间,龚近的身体微微颤了一下。
呼吸不自觉停滞了一下。
他看到关月的眸子里好像群星璀璨,那光明散发着无尽的美好,照进龚近的眼睛里时,驱散了龚近心头所有的阴霾。
龚近微微有些愣神,然后嘴角微微泛起了笑意。
为了站在舆论的最高峰上,邵总还是喋喋不休的诉苦。
他现在的样子真没有企业家的风度,而是像菜市场因为蝇头小利而扯皮的妇女,害怕自己会占不到那一点便宜,就连珠炮发式的大倒苦水。
龚近回过了神儿,他开口说话了,声音依旧沉稳,听着就会给人莫名的踏实,“关小姐的意思是说,是你女儿自己害了自己,要死要活也是活该”
邵总:“……”
所有人:“……”
关月:“……”
关月又回望了龚近一眼。
龚近一改往日严肃的面容,此时神情格外温柔,然后冲关月更温柔的笑了一下,嘴唇又轻轻颤动了几下。
关月马上读懂了龚近的唇语。
龚近是在说:“放心!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