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昭大步走进房中,前些ri子与姚谦在安庆匆匆地见了一面,就被接锺而至的繁杂事物给绊住了脚,这一忙就是好些天,竟是没有好好地与姚谦说上几句话,心中不由满是歉疚,先不说姚谦是沈老当家以及万元等的老兄弟,单是自己这条命便是姚谦从阎王殿里拉出来的,便足以让云昭感ji不尽了。拉着姚谦的手,一股极大的酒气便扑面而来,看着姚谦的脸庞,以及桌上倒着的酒罐,云昭心中暗吃了一惊,在他的映象之中,姚谦是一个极其自律的人,喝酒极有分寸,云昭与他认识了这么久,还从没有看到过他因为喝酒而成了这番模样,狐疑地看了一眼两人,他们两个认识也还没有几天,怎么就能喝成这样子?
蒋丰抚着白须,笑道:“云将军,姚谦先生与我谈起你们以前在鹰嘴岩的一些往事,说到了沈老当家的,还有红娘子等人,心有所伤,又看到你现在的成就,心中是悲喜交加,不免多喝了一点儿,姚先生真乃xing情中人也。”
听了这话,云昭= 心中的不解不翼而飞,紧紧地握着姚谦的手,道:“姚先生,总有一天,我们会将所有加诸于我们身上的不公平都讨还回来,你放心吧!”
姚谦眼中泪光闪闪,低下头,只是紧紧地握着云昭的手,有些哽咽地道:“我相信你,我相信你。”
蒋丰笑道:“云将军。你与姚大夫久别重逢。我就不打扰了,你们两人好好地聊,我去看看城防的进度。”
“有劳蒋老了!”云昭微笑点头。
蒋丰走了出去,顺手带上房门,房门掩上的那一霎那,姚谦抬头,两人的目光撞在一起,蒋丰微笑着点点头,房门关紧,屋内只剩下了云昭与姚谦两人。
“姚先生。你坐吧。”看着姚谦有些站立不稳,赶紧扶着姚谦坐到椅子上。“我们爷儿两今天可要好好聊聊,这些ri子,我可想死你们了。”
姚谦连连点头。“老窝里的乡亲们也都想你啊。”他挣扎着站起来,走到屋角的柜子上,打开他随身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一棵药丸,扔到嘴里,一醒脖子吞了下去。
“怎么了姚先生,你不舒服吗,要不你先休息,我明天再来?”云昭问道。
“不是!”姚谦摇头道:“今天酒喝多了,有些昏。这是醒酒丸,以前老沈最爱喝酒,偏生酒对他的伤害又特别大,所以我专门做了一些醒酒丸,给他随身备着,这里面的,本来是我为他做的,但他还没有来得及拿走,就这样去了!”姚谦说着话,眼泪不由自主地又流了下来。
云昭也是沉默下来。沈风之死,对于他而言,也是一次难以言喻的伤痛。云昭从小失去了父亲,一直在母亲的带领下长大,而沈风。于他而言,不仅是一位良师。亦是如同一位严父,正是因为沈风不遗余力的培养和支持,才有了一个与往ri的猎户云昭截然不同的他出现在这个世间。
姚谦制作的这个醒酒丸极其有效,极短的时间内,姚谦已经从先前的半醉状态之中清醒了过来。
“先生,老窝里的乡亲们都还好吧?老窝现在已经属于méng人的控制区,他们没有sāo拢你们吧?”云昭关心地问道。
“还好,老窝本身比较偏僻,méng人也没有去sāo拢我们,只是与以前不一样,我们现在要向méng人交税纳赋,老窝乡亲们家里都还过得去,所以目前来说,还行。”
“老窝乡亲们没有受到méng人的刁难?”云昭有些不解,“那些méng人可是知道老窝的乡亲与鹰嘴岩的关系的。”
“是啊,我也有些奇怪,可能是现在他们还顾不上我们这些小卒子吧,鹰嘴岩已经没有了,我们这些人也许在他们看来,杀或者不杀,根本没有什么大不了的。留下我们,还能给他们创造一点儿赋税。交一点粮草呢!”姚谦自嘲地道。
云昭摆摆手,“我们不能冒险,姚先生,我们得想办法将老窝的乡亲们都转移出来,都到安庆来,留在méng人那个狼窝里,万一有什么事情,我又鞭长莫及,那可是悔之莫及。”
“老窝里的乡亲老老少少有几千人,想都转出来不容易啊!”
“不容易也得想办法。”云昭不容置疑地道:“一次出来肯定不现实,但我们可以一批批,一点点,蚂蚁搬家一样,花上一年半载,总是能走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