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司马智,司马瑞等人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司马仁,显然,他们也不知情,一州别驾,虽然没有多大的实权,但却是一州之中,仅次于知州的高官,是隶属于中枢的官员,司马仁竟然说杀就杀了。
司马仁脸神sè不动,慢条斯理地喝了几口茶,轻轻地放下茶杯,“来人啊,给史大人换盏茶来。史大人,你说说,我们到底是战还是走呢?”
史文锋手脚发抖,嘴唇嗫嚅了半晌,终于颓然道:“全听知州大人吩咐。”
司马仁满意地点点头,目光扫过堂中众人,“还有那位大人有不同意见?”
众人尽皆噤若寒蝉。
“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定了,准备撤往卢宁,我们将在卢宁死守,我已经派人前往卢宁作准备去了,玉门关会为我们争取一段时间。”司马仁道。
“谨遵知州大人吩咐!”众人一齐躬身道。
大多数人都告辞而去,堂内只剩下了司马智,司马瑞等一众心腹之人。司马仁轻轻地揉着太阳穴,仰靠在太师椅,默然不语。
半晌,司马智终于是忍不住了,“大哥,我想不通!”
司马仁睁开眼睛,“有什么想不通的,尽管问来,都是自家人,不必讳言。”
“大哥当真认为我们守不住潭州么?我潭州五万儿郎,其实足以与蒙人一战的。潭州是我们司马家的本源,这样放弃掉,是为了什么?大哥你到底在想什么?”司马智不满地问道。“而且那贺国光虽然对大哥不敬,但怎么也是三品大员,是京直接管辖的官员,大哥这样一刀杀了,只怕会为司马家族招祸。”
“我在潭州经营数十年,眼见着潭州逐渐兴旺,我司马家亦以潭州为根本,一步步崛起,你以为舍得么?”司马仁淡淡地道。
“既然如此,何不一战?”司马智怒道。
长叹一声,司马仁站了起来,在堂中来回走了一步,望着众人,“你们都是我司马家这棵树的枝叶,有司马家,就有你们,司马家若败,你们自然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有些事情,今ri便与你们明言,大家心里也有个准备。”
众人看着司马仁,心知必然有什么极大的事情即将要发生了。
“相比与蒙人的这场战争而言,我们大越另外一件大事却是比之要重要多了。”司马仁道:“蒙人虽然气势汹汹,但不过是芥癣之疾,纵然一时得逞,也不会动摇我大越根本,而这件事情,却是事关我司马家今后数十年的兴旺荣辱,是以我虽然万分舍不得潭州,但在这件大事面前,亦只能放弃。”
司马智有些茫然地看着大哥。
“大伯,是不是争储一事?”司马瑞有些艰难地道。
“很好,你能想到这一点,足见你是有些长进了!”司马仁赞赏地点点头,“如果这一次来的是大爷督战,即便将我潭州兵打得七零八落,我也要守住潭州,但这一次偏生来的却是四爷,那么,我就只能放弃。”
“大爷在下一盘极大的棋,我等只不过是这盘棋的一棵棋子而已,时势所至,现在我们成了大爷手中最为重要的一颗棋子,事关大爷能不能获胜,我焉敢有丝毫大意,我们司马家早就与大爷荣辱与共了。大爷胜,我们司马家便会一跃登天,而如果四爷胜,我们即便在潭州为大越打得再好,事后亦不免遭受清算。”司马仁眼中闪动着寒光,“所以,我不可能为四爷在潭州抵挡兵锋,我要的是将一个乱摊子留给他,将他尽可能地长时间拖在与蒙人的边战之,为大爷创造条件。”
“大爷府来人,已与三ri前到了我家!”司马仁仰首向天,“这是一盘大棋,现在尚在落子布局,来ri方长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