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先生,这是……”云清浅强忍着被捉弄的气恼,又问了一遍。
季博光却突然抱着拳恭恭敬敬的回答:
“回王妃话,我家主公仰慕王妃风采已久,极想娶王妃为妻,若果王妃能过答应的话,那么你这两位朋友,我们会马上放了他们。”
云清浅瞠然,竟然被她猜中,看来,她最近命犯桃花。
“如果我不同意呢?”云清浅问道。
但是看到季博光的眼神在吴庸和幽若的身上来回游走后,她便明白了他的回答。
难道,为了幽若和吴庸,她真的要这样把自己糊里糊涂的的嫁掉,还是嫁给一个她素未谋面的男人。
云清浅很想像往日那样干脆利落的一口拒绝掉,不喜欢的事情便不做。
这才是她的风格,但是她现在不能再率性为之,这些人处心积虑把她引来,还附加上两个与她情同手足的人质。
在她打算拒绝之前,她得好好考虑一下他们的人生安全,所以在她做决定之前,实在是该好好考虑一下。
季博光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恭敬的说道:“主公说了,不会比您太紧的,只要在明天的这个时候以前给他一个回复就行了。”
云清浅没有急着回答,只是心中越发的好奇,那人花了那么多的心思,难不成就是想娶她为妻不成?
可是那季博光却接着说:
“主公说了,王妃如果是不愿意的话,也将被永远的囚禁于此,至于你的这两位朋友,那么就只好自祈多福了。所以在下斗胆劝王妃一句,为了你的自由和吴庸公子还有幽若姑娘的安全着想,王妃一定三思。”
***裸的威胁,她最恨的就是别人的威胁,尤其是拿别人的生命来威胁她。
现在,她恨不得马上斩了这个季博光,但是她不能冲动,必须得忍,何况自己现在受制于人。
幽若怒目圆睁,看着季博光骂道:
“哼,这算什么,逼婚么?什么叫不会逼你太紧啊,一天时间就让人做出出嫁的准备,这还不叫逼人太甚么?我看你们那个主公,根本就是个孬种,否则怎么自己都不敢出来!”
吴庸摸了摸鼻子,欲骂还休,但是他不是笨蛋。
清楚的知道凭着他们当前的状况,再恼怒反抗也是枉然。
可是他也不会不顾王妃,只是面对这样的逼迫,他束手无策,让他相当的气愤,只是怒视着季博光。
云清浅悠悠的走到季博光的面前,静静的说:
“嫁衣还不错,我喜欢,可是婚姻大事,关乎终身,我都不曾见过你家主公,怎敢随便应你,这样吧,劳烦季先生通传一声,要说谈婚论嫁,我还是亲自和你家那个神秘的主公谈吧,这样比较妥当。”
“实在是不好意思,主公说暂不见王妃!”季博光很客气的说。
云清浅鄙视的看了季博光一眼:“哦,为什么不见?见个面都这么的不方便还说什么要娶我?莫非娶了我之后也是终日不相见么?”
“王妃,在下只是奉命传话而已,不过对于我家主公的褒贬,各位还望客气些。”季博光脸上已经露出了凶意,他是绝不允许有人侮辱他的主公的,何况还是在他面前。
不多时,又觉得这么说似乎有些不妥,于是缓缓了又说:
“至于我家主公的身世相貌,但请王妃放心,足以配得上王妃您。自古以来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王妃是明事理的人,至于今日的事情,事出仓促,还望王妃莫要多怪,他日主公定会亲自向王妃赔罪的。”
云清浅失笑:“哪有这种道理的?就算要合媒,也该有八字,也该姓与名吧!至于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告诉你,我不吃那一套。”
反正闲着没事,多耍耍嘴皮子也没什么,不过跟她这个来自于现代的女子谈什么婚姻之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那就大错特错了,她最烦这套玩意儿了。
季博光想了想,不知要如何回她那话,半天,才道:
“回王妃,我家主公,姓皇甫!王妃若能嫁我家主公,那是天作之合,绝世之配。我家主公还说,您若愿嫁,他此生再不另娶!王妃,我家主公也是尊贵之人……”
言下之意便是说这样的男人足配你。
“姓皇甫?”云清浅心头一动,莫非?
不再过多思考,当即便说道:“好,我嫁便是。”
季博光没有想到她一听这个消息后会答应的那么爽快,心下一愣,莫不是这个王妃已经知道点什么了?不过再看她表情,极是认真,绝非戏言,不觉欢喜的笑出声来:
“很好,王妃果然是痛快之人!我这就禀报主公这大喜!”
“等等”风情与抢先:“这算怎么回事,王妃,你不必因为顾忌我们委屈了自己,哼,有本事的就杀了我幽若,看看我会不会皱一下眉头。”幽若说着冲到云清浅面前护住了她。
皇甫?如果吴庸跟她说的消息没有错的话,那么那个人她应该是认识的。
如果真是皇甫,那么她很清楚这个人想要的到底是什么,也许,还有能力和这个人再谈谈条件。
季博光笑笑,从容的说:“是,属下定当把王妃的话一字不变的传到!”
可是他心里明白,这个女人对于主公来讲意味着什么,希望这一次,不会有什么变故。
“王妃……”
门掩上时,幽若怒腾腾的瞪着云清浅大叫:“你怎么能这么轻易的就把自己许出去”
“幽若,现在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你应该明白,我若不答应,我们三个都没有好下场。现在答应了,大家相当无事,不是挺好!至于往后,我们再慢慢想办法应对。”云清浅心平气和的说道。
“王妃这叫权宜之计。”吴庸说道。想到了前些日子他探查到的那些事情。
“哼,如果不能全身而退,那就算拼个鱼死网破,我也在所不惜。”幽若说道,脸上一副毫不在意生死的样子。
夜色微凉。
“谁让你这么做的!”一个愤怒的声音传出来,令守在门外的季博光惊怔住:主公打了晋先生。
因为婚配这一事,并不是主公的意思。
“到底是谁允了你们如此擅作主张的!”内堂里,锦袍男子利喝之声应声响起:“谁准你这么做的?谁准的!”
透过轻薄的屏风,季博光只见另有一个男人缓缓单膝跪下,却正是那无极道人晋南风。
“主公,你自是知道南风的用意,做都已经做了,主公若觉得草率,他日还她一个风光大礼便是了。”晋南风从容的说道。
“最重要是,我们必须把她掌控在我们手上,她手上有那枚软剑,传说中的藏宝图,极有可能就在她的手上,若得了前朝藏宝图,我们的大业才有可能事半功倍啊。”晋南风紧追不舍的说道。
“我知道主公羞于这行事行为,但是主公自然是了解那个女人的,现如今,唯有与她有了夫妻之实,才能留住她。”
“闭嘴!你这样威逼于她,你让我如何去面对她?”锦衣男子怒形于色,她是那么骄傲的一个女子,倘若用这种手段得了她的人,那以后想得她的心,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晋南风静默一下,才又道:“主公,古往今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主公若是不忍心逼她,那么便先只留在身边,但是万万不能再放她走。所以明天,主公必须跟她行礼!”晋南风的语气也十分坚定。
季博光在外头望着天上的星月,听得他们的对话,主公既然已经答应,虽属无奈,似乎却也是一件好事,心中不觉一笑,很是欣慰。
这样也好,美人配英雄,从来就是绝配,况且这个王妃,她有能耐,有手段,若能为主公所用,那自是再好不过。
而此时的云清浅卧在临时支起的小榻上,眯着眼,似乎睡着了。
其实她哪里能睡,脑子乱糟糟的。
幽若就睡在边上,她睁着眸子,望着那在半掩半闭的花窗。
偶尔有夜风从窗缝中吹来,凉飕飕的感觉。
隔壁传来一阵阵的声响,吴庸好像还没有睡,正在那里来回的走动,那又急又促的脚步声,显示了他心里的浮躁。他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什么,心里也是很着急的。
幽若轻轻碰碰云清浅的香肩:“王妃!”
“嗯?”
“你真的要这么嫁人吗?”
“嗯!”
云清浅没有睁眼,只是轻轻吁了一口气,自己的缓兵之计行得通么?她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