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坐着,再闹水都凉了。”
容澈声音中有些不悦,但似乎更多的是一丝宠溺的味道。
他不容云清浅再多说,伸过了手,抓起云清浅的脚。
轻松的脱去她的绣着花的鞋子,然后把她柔软的脚放在掌心上把玩茶。
倒是云清浅有些不好意思了。
长这么大了,她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这样盯着脚看。
当下把脚从容澈手掌上拿开,泡进了木盆,扭过头不去看容澈。
容澈看着云清浅脸上飘过一层红晕,心下觉得可爱极了。
但是也不再逗弄她,只是在水中用双手握住云清浅的玉足,轻轻的替她揉着足底。
云清浅感觉自足底传来一阵酥酥麻麻的感觉,像电流一样瞬间传过全身。
这种感觉让她有些全身无力,同时原本就绯红的脸上更加红了。
云清浅收起脚,拿过桌子上的毛巾随便的擦了擦。
一边还以一种不屑的口气说:“会不会捏脚啊,就你这水平你在求我给我捏我都不许。”
说罢便红着脸走到了床边。
容澈脸上一黑。
心道,你是第一个有幸享受本王的服务的,没一点感激也就算了,还说这种风凉话,真是……
云清浅飞快的钻进床里,然后放下床头两边的帘子,嘴里还颐指气使的说道:
“可以了,我要休息了,你退下吧。”
根本就是把某人当做使唤小子了嘛。
云清浅知道容澈今晚肯定会赖在这里的。
毕竟当今朝堂有头有脸的主儿都在这了,何况还有他的好朋友。
他定然是不愿意被人看到和云清浅分房睡了,这一点,那日在赤峰岭那间客栈就已经表现出来了。
云清浅倒也懒得计较这个,反正她不会让他的任何不轨的行动得逞。
只是她没有想到她那句话让那个男人很是生气。
摄政王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他原本没有打算折腾她的,看在她已经心烦意乱的份上,就让她好好睡一觉。
这些天在路上都不曾安安稳稳的休息过,可是她偏偏要来挑衅。
他正巴不得有一点机会逗她呢,在床上逗她,就是个绝佳的时机。
容澈款步走到床前,看着已经缩在被子里的云清浅说:
“嗯,伺候人洗脚我是不太擅长,可是哄人睡觉却不生疏,这可是个好差事。”
说着便麻利的脱掉了外面的莽色锦袍,然后欺身到云清浅身边。
“我真的很累了,你要是想安安稳稳的睡觉就死一边去,别来烦我。”
云清浅没好气的说,接着转过了身背对着容澈。
“还没有做睡前运动呢,浅浅何来累坏了之说。”
容澈说着伸过胳膊轻轻把云清浅圈到怀中,然后用力一揽,云清浅纤弱的后背便贴上了他的胸膛。
紧接着,云清浅便明显的感觉到了身后微凉的身躯渐渐热了起来。
顿时一阵娇羞,奋力挣脱容澈的怀抱,然后把被子抱起,团团围在自己身上,缩进了床的深处。
容澈早就料到了她会有此反应,心中暗暗的发笑,却板起了脸孔,不悦的说到:
“浅浅,夫妻之间进行睡前运动很正常吧,你就不要再躲了。”
云清浅被他诡异的眼神看得一惊,想到自己只穿着单衣。
忙将满是香气的锦被拉上来掩住自己裸在外头的光洁脖子,脸上一层层的起臊。
长这么大,她确实是从来没有过真真正正的男女相亲。
虽然也和容澈同床过几次,但都是迫不得已,就是被他偷吃豆腐,如今呢,站在跟前的是货真价实的名正眼顺的夫君。
而且似乎又在动什么歪念头,她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容澈哪有不懂的道理,脸上笑意的更明显了,干脆就坐了起来说道:
“知道么,睡前运动,有益于身心啊,原来好几次了,都没有真正教过你,今天咱们来真的吧。”
容澈心里强忍着没有笑出来。说着,就想掀她身上裹得严严实实的锦被。
粉嫩的玉脸越来越红了,她忙紧紧的捏着被子,直摇头:“不要!”
“真不要?”
“真不要!”
“哎,那么好吧,一切以浅浅之命是从。嗯,那就睡吧!”
说着,当着她的面,就宽衣解带起来。
云清浅一下瞪直眼:“你……要……睡这里……就别再脱了……看的人怪心烦意乱的。”
这话一出口,她差点悔的把自己的舌头咬掉,整个儿忙往床角落里躲去。
容澈呢,停下宽衣的动作,侧头玩味的看着,眼里全是促狭之意。
看到这样的神情,云清浅只觉很熟悉。
确实,这种眼神她见过好几回了,每次都此这样。
和她共处一室,然后就是这种手段,让自己莫名其妙紧张的要死。
可是每一次,她又偏偏着道。
云清浅眨着眼,有些困惑,总觉得这个男人,故意在逗她。
故意整得她紧张兮兮的,可是她除了紧张,却没有别的厌恶的感觉……
正想着,容澈已凑过了头,似笑非笑,目光闪闪发亮。
“浅浅,这话,说的是不是太那个?我们不多时便是夫妻,要是夫妻不同床共枕,不知我该睡哪里去?可是睡觉,不宽衣解带又怎么睡得舒坦?来来来,***一刻值千金呢,今宵,我们可得好好叙谈叙谈,亲近亲近,你说呢?”
容澈身上火热的男人气息,就像一张无形的大网,铺天盖地冲她兜过来。
云清浅心头一乱,粉拳便迎头打去。
纵使二人都是武功高手,可是功夫总不至于在床第间施展吧。
云清浅只是气急的挥出一拳,一出手就被男人捏在到了手上。
他稍稍一使力,就将被窝里软软的身子给拔了出来,撞进了他怀里。
一双手接着就将她箍紧,火热的气息再次将她包围。
“放开我!”她紧张的不得了,拼命的挣扎。
她发誓,若是真刀真枪的打一架,容澈未见得能赢了她。
可是此刻,在他怀里,她竟似使不出一点力气一样。
“凭什么呢?”
容澈笑的闲适,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扫视着,恣意的欣赏着然后笑嘻嘻的说:
“错过了大礼,错过了洞房,今儿,我总得补偿你一下的,要不,我去弄一对花烛来,营造一下气氛,嘿,今天可是我们的洞房呢……”
“不行……”她大叫,拼命摇头:“我……我身子不舒服……”
“少诓我……这些天,你吃的舒服,睡的舒服,脸蛋儿红红润润的,哪有不舒服的样子?拜托亲爱的浅浅,扯谎也该扯个像样一些的!”
容澈说着,还故意凑下了脸来,似乎想亲她。
她心中吓了一跳,竟然“呀”的一声叫出来,直往边上避去。
“主子,你怎么了?”
房门,被急急的推开。
忠心护主的碧儿和幽若刚刚洗漱完毕准备回房去休息,正好经过房间的时候听见云清浅的这一声惊叫,以为出了什么事,忙冲了进来。
待看到容澈将云清浅圈禁在自己怀里时,两个丫头看着一呆,脸一红了起来,忙跪下。
容澈回头,斜眼看了一下,倒不见怪,只轻笑说:
“怎么都不敲门就进来了,生怕我把你们主子吃了不成?倒是个忠心的丫头。”
幽若和碧儿把头垂得低低,她二人虽也还是处子,可到底是清楚的。
心下明白许是王爷想要与主子欢好,主子不愿才惊吓出声的,只呐呐的答了一句:
“回王爷话,我们两个只是听到了主子的声音,以为又遇上了什么事,这些天,总是怪事层出不穷……”
容澈笑着接过了话去:“若有怪事,我会好生照看,你们两个退下吧,没有本王的吩咐,不许再进来。下去!”
碧儿和幽若忙起身出去,同时把门关好。
云清浅依旧穷紧张的,心下生怕这个男人再行不轨之举。
话说他若想行洞房之欢,作为他的妻子,似乎完全没有立场去拒绝的。
可是她无法接受,至少现在她还没有做好准备。
这个男人是不是真的喜欢自己,自己也是不是真的有些喜欢他。
她还没有想清楚,如何能行夫妻之好。
云清浅心头处是砰砰直跳,早已急成一团,不知又该找个什么借口才好。
总不能真和自己的夫君在床间施展拳脚大战三百个回合吧。
“容澈!”她想她需要跟他好好谈谈。
“嗯,浅浅有何指教!”
咫尺间,一双炯炯有神的眸子放出的眼神似乎很热烈,没有赤果果的谷欠望,只透一些坏坏的调戏之意,不轻浮,只有好玩。
云清浅疑惑的看着,咬着唇:“你并不想娶我的是不是?”
容澈挑眉:“何以见得?”
“这桩婚事不是我们所愿!”云清浅说的斩钉截铁。
“哦,有些官面上的推托之辞,你当我没说过。何况,那时我不了解你,没有与你相处过。”容澈也说的毫不犹豫。
“什么意思?”云清浅柳眉轻挑。
“那时候只是奉旨成婚,却不了解你,也没有与你相处过,别打岔,我知道我现在也不见得了解你,但是与你相处这些日子,你是怎样的人,我心里还是有分寸的。所以,你不要想再逃,我不许!”
男人认真的看着云清浅,说的情真意切。
少顷,他笑笑,一派悠闲,点点她的红唇,说:
“喂,好了好了,别咬了,刚才逗你呢!这么不经逗!不过你不要故意曲解我话的意思哦,刚才说要与你进行床上运动是逗你,而那番……你听见那番话了,那可是真正的肺腑之言。”
云清浅不信的翻了翻眼睛,但是没有说什么。
大掌抚上她垂在胸前的丝发,抚了又抚。
睇视的眼神很亲切,是满带笑意的,他很亲呢的往她额头轻轻敲一下,说:
“为什么一直这么抗拒我呢?既然准备好嫁了我,就该有心理准备,你可千万告诉我你这嫁过来是打算做有名无实夫妻的!想都别想,娶都娶了,我容澈绝不会徒担了虚名。况且,放着你这么个没人在身边儿徒担这个虚名,傻子才会这么做呢。”
这话一下又让她紧张了起来,整个人一颤。
她不是没有想过,会和他发生些什么。
一开始因为二人没有感情,只是名义夫妻,她自然不必担心这些。
可是随着后来慢慢变化的感情,她也曾想过这些。
但是仅仅是想想,而且一想就很烦,每次都是不了了之,从没有想出个结果。
容澈看在眼里,忍不住又噗哧一笑,再次往她额头叩了一下,道:
“紧张什么呢,我对强迫这种事不感兴趣。我会让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女人。”
容澈语气是那么的自信与真诚。
说着,低头往她脸上很不客气的咬了一口,眼见她脸一下唰成红通。
他再次发出一声欢快的笑,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现在开始,要学着做我容澈的浅浅,放心,我会给你时间的,一直等你。”
容澈说的这些话都是真心的,而且许久之前就想说了,但是一直觉得说不出口。
但是今日,他得知出现了一个强有力的对手,他竟有些紧张。
不等她回应过来,他将她送回被窝,起身说:
“我去沐浴,洗洗汗气……回见!”
留下心脏砰砰急跳的她,在床上止不住的双颊发烧。
既恼羞着,又好奇着,她发现自己并不排斥这个男子。
虽然她早就发现了这个事实,但是她不得不承认。
也许是因为第一次来的太痛苦,她对这个事情从心底有丝抗拒;
虽然他的举止很孟浪,但绝对没有恶意。
他身上透着一股子既熟悉又与众不同的气息。
她很清楚,但又不明白这种气息从何而来。
不一会儿,他一身清爽的回来,身着雪白的单衣,大大方方钻进了她的被窝。
回头时,待看到她紧张又涨红的脸,容澈扬眉:
“喂,干嘛呢?把眼睛瞪这么大?睡吧!说不碰你就不碰,拿着刀架到我头上逼我,你明儿还是清清白白女儿身,但是想让我到别处去睡,不可能。丢脸也就算了,明儿个只怕还会被他们笑死。”
容澈没好气的说。
容澈似乎看穿了她在想什么,但是他只是淡淡的笑笑,并不多说话。
他明白,几年前的事情是她迫不得已,那时她只是个弱质女流。
这些事情,怪不得她,她曾经因此被人唾弃,而今后,他要为她撑起一片天。
“容澈!”她叫他,心头有很多疑惑,却不知从何处说,眼前的这个男子每每让她倍感亲切。
“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