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一开始有些不太顺利,可是在右相和左相的据理力争下总算是发兵了。”
幽若说道:“现在大军已经在路上了,估计两日之内就到。”
“我刚才出去的接应粮草。”幽若笑了笑说道:“现在粮草充足,和西韩军对抗一个月都不是问题!”
“对了,你刚刚说。一开始不太顺利,是怎么回事?”容澈神色凝重的问道髹。
“听德王说王爷你和金总兵的折子到了兵部,但是让人给扣押了下来,德王接到我送到的书信后,让人向兵部施压,才把折子递到太后手中,朝中大臣一边倒的支持马上出兵,可是还是为何拖了很长时间才得到皇上的准许,这不,圣旨一下来,我马上就出发了。”
“到底从中作梗的人是何居心。”容澈自言自语。
云清浅想起了在西韩军军营中见过晋王,听他和华少荣说话的意思他应该有个幕后主人。
同时想到了容澈在石洞中也是被凌十一暗算的,但是凌十一安然无恙的回来,便猜测这其中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便说道:
“这其中,定和晋王有关,可是晋王背后一定有个靠山,虽然我怀疑此人为庆安王,但是却想不出理由。”
“我也想过是他,可是确实找不到他要投敌叛国的理由。”
容澈愤怒的说:“好像这次西韩军中他并没有来,否则一定要生擒他。”
“王妃,你说这么一来,晋王的事如果让朝廷知道了,会不会连累到你?”幽若问道,只是担心云清浅会不会被牵扯进去。
“浅浅与我一同抗敌,如果圣上真的问起,我自会说明。”
容澈正色道,但是此时的他恐怕想不到,回到朝中后的事情,比他想象的要复杂得多。
不过这是后话,现在的容澈,得到了粮草和援军,信心倍增。
不仅他如此,整个永安关上的将士都信心倍增,士气高涨。
与之相反的西韩军大营中,华少荣在帐中走来走去,边上的侍卫们一个个都不敢出声。
他们清楚这位爷的脾气,知道此时正在气头上,如果说的不顺他心,脑袋搬家是很正常的事情。
华少荣此刻心中气愤极了。
这一仗,恐怕是他带兵以来输的最惨烈的一仗,他在西韩军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年少有为的将领。
而在晋王的说服下,才力争十万将士前来攻打出云。
朝中本就人不服气,皇上本来也是要给他二十万将士的。
但是他自负的认为出云死了容澈后就再也没有像样的将军了,所以他认为十万足矣。
晋王在他面前信誓旦旦的说容澈已经死了,他便没有多少顾及。
不曾想却在永安关上看到了容澈,他恨不得现在就劈了晋王。
手中十万将士现在死伤的不计其数,还有六万余人却都垂头丧气的。
今天这一战让将士们士气大挫,而在这冰天雪地中驻扎了快十天了,却还连永安关内长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
他真是郁闷极了。
但是他知道,不能就这么回去,这么垂头丧气的回去了,恐怕以后再也没有翻身之日了。
但是反击么?
出云大军现在士气大振,况且不知道他们的援兵什么时候到。
华少荣此时左右为难,回去,定会被朝中同僚看扁,而攻打,不一定能拿得下来永安关。
思考了良久,华少荣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怎么样,他都会继续坚持下
去,他不信他以成倍的人马竟然攻不下一个永安关,他一定要成功!
而就在这时,突然有人进来禀报,说西韩皇上身边的秦公公来了。
华少荣心中有不好的感觉,但还是不敢怠慢,急忙出帐相迎。
“秦公公,这冰天雪地的,让你亲自跑一趟还真是辛苦了。”华少荣客气的说。
“华将军言重了,皇上的命令,我们做奴才的不来传达谁来传达呀。”秦公公用阴阳怪气的语调说。
华少荣心中是十分憎恶这些太监的。
他认为身为男儿,不能为国效力已经是一件很耻辱的事情了。
可是这些人竟然还自毁身体,男不男女不女的。
可是同时他又知道,这些人日夜和皇上在一起。
尤其是这位秦公公,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
他的一句话,随时可以轻易地影响到一个官员的前途,所以虽然厌恶,他还是很客气的对待。
“秦公公的意思是有圣旨?”华少荣惊愕道。
“华将军,听旨吧。”秦公公傲慢地说。
华少荣闻言连忙跪倒在地,身后的一干人也都连忙跪倒。
秦公公清了清嗓子,这才念起:
“骠骑将军华少荣,今闻卿攻打永安关不利,然天意也,非将军之过错,奈何皇九子命丧他乡,华少荣即刻撤兵归来,国事丧事,一辱具辱,待他日重整旗鼓,再踏遍出云之山河。钦此。”
华少荣听完后,心有不甘的接过圣旨。
皇上说的很清楚了,他在边关的战事皇上都了解了。
九皇子的死他也担着责任,皇上以此为耻辱,要他回去,打算他日以更多的兵士在卷土重来。
华少荣知道这些消息这能这么快的传到宫中,绝对不是偶然。
有多少人想抓着他的把柄不放,他知道。
他为人向来狂傲不羁,看他不顺眼的人有很多,可是偏偏他又位高权重,功绩不菲。
而这次,输的这么狼狈,自然有人等着看他的好戏。
华少荣难为情的来下面子对秦公公说道:
“秦公公,我已经有了一个绝好的计划,还望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再宽限几日如何?”
“华将军,这个我可做不了主,皇上不是说了嘛,即日撤兵。”秦公公一点面子都不给。
“所以少荣才恳请公公帮忙,只要公公在皇上面前美言几句,少荣迟回去几日也无妨。”
华少荣绝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接着说道:
“等会朝后,少荣自会去亲自拜见公公。”
华少荣的意思很明白了,他会在回朝之后亲自送上孝敬秦公公的东西。
秦公公一想,让他拖延几日倒也无妨。
能攀得上朝中第一将领也不是一件坏事,于是当下故作为难的答应了。
永安关内,幽若连夜赶路,实在是困得不行,便自行先去休息了。
容澈则站在城楼上,看着远方的西韩军,揣摩着华少荣的想法和思量着宫中那个一再作梗的人到底想干什么。
云清浅看着容澈修长和健美的背影在夜风中显得孤独而傲立,心中也不禁惆怅。
云清浅想的有些出神,竟然连容澈走到她身边都没有发现。
直到容澈一只手落在她的肩膀上,她才猛地抬起来头来。
“你在想什么呢,那么入迷,是我么?”
容澈笑着说:“我就在你眼前,不用想的那么出神。”
云清浅没有说话。
“今天累了一天了,你也早些去睡吧。夜很深了。”容澈温柔的说。
云清浅“哦”了一声,站起身来,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过身对容澈说:
“有件事情……我想跟你说……”
容澈觉得云清浅有些奇怪,她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总是果断决绝。
“其实我一直想跟你说,可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云清浅吞吞吐吐,自己也觉得奇怪,自己这到底是怎么了,这可不是她的风格。
于是当下长吁一口气后,严肃的说:“阿澈,你听到这个消息一定不要太过悲伤。”
顿了一下接着说:“太后现在病重,江牧那边派人送信过来……”
云清浅看到容澈刚才还一脸笑意的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然后笑意逐渐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阴沉的愤怒,还有一种不可思议,明亮的眸子里顿时布满阴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