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海天把陈萧送回家之后，自己没着急回家，而是在小区楼下的街心花园闲逛，陆海天知道自己其实是在逃避，逃避家里因生病而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妻子和儿子，他不愿意看到妻子疲惫而又略带责备的眼神，这些年确实是他亏欠他们太多。

陆海天上楼，推开房门，妻子和儿子都已经睡了，陆海天躺在床上，脑子里回忆着白天看到的周颖的视频，忽然，冷汗冒上他的额头，他发觉自己浑身的毛细血管都颤栗了起来，他拨通了孙帆的电话，孙帆正在睡觉，听是陆海天的声音，他坐了起来，因为他知道，陆海天除非有大事，否则是不会在这个时间给他打电话的。

“你还记得你在小护士曾瑶身体里取出来的那个木偶么？”

“记得。”

“还在你那里么？”

“我已经交到鉴识科了，不过我有鉴识科的钥匙，如果你现在就想看的话。”

“好，我现在开车接你。”

陆海天穿上衣服，听见床上的妻子呓语：“这么晚了你还要去哪？”

“工作……”

但似乎陆海天的妻子并不需要他的回答，转过身又睡着了。陆海天看着床上的妻子，一时有些心酸，这个家早已习惯了陆海天不在的日子，即使没有他，也一样运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