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瓶是我打碎的，林阳没有生气，我现在只想确认一件事情，“王雪，你确定你刚才收拾的那个花瓶，就是林总喜欢的那个花瓶吗？”

“当然，化成灰我都认得。”

我摊开我的右手说：“花瓶是我打碎的，受伤的也是我。可是他没有骂我，他只是说，‘碎了就碎了，只不过是一个花瓶而已’，也许他已经不喜欢那个花瓶就吧。”我尽量模仿林阳的语气复述给王雪听。

“你确定他是这么说的？”王雪一副不敢相信的表情，那表情跟我当时听到林阳说这句话的表情一样。

“确定！”我给了她一个肯定的回答。

王雪松了一口气，“碎了也好，这么久以来，它就像一颗定时炸弹。每次我经过那里都生怕它突然就碎了。之前打扫卫生的阿姨擦那张桌子的时候，不小心让花瓶晃动了一下。林总就跟杨主管说，那个阿姨做事不够小心，把她换了。”

那件事情林阳是没有责备我，不过杨主管就没有这么客气了。她说：“你打碎了林总的花瓶，他不追究我也不会追究。但是那束花刚买回来就被丢进了垃圾桶损失了它存在的意义，所以它的价值要从你工资里面扣，你有意见吗？”

我摇摇头。

接下来的几天里，林阳每天都会发信息加我要记得换药，他说，梦洁就快要放寒假了，希望她放寒假之后就能好到连疤痕都看不见。

林阳的问候和行为都有这样的固定模式，上一秒会让你温暖感动，下一秒就会泼冷水，跟你划清界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