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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毫无征兆间,周江水俯身压了上来,把人死死抵在墙面,不得半分动弹。
最要命的是,他呼吸格外明显,灼热的气体喷洒在她脸庞,害的她频繁眨了几下眼睫,呼吸都不顺畅了。
他的身体虽然没压在她身上,但那道视线宛若实质压了上来,如利刃般刮割在她秀脸。
猩红的眸子里,仔细看竟有一丝朦胧的水雾,不知是错觉还是她花了眼。
周江水目光毫不掩饰地在她脸上打着转,她心尖儿跟着那目光颤了两颤,故作平静道:“你不是忘记我了吗?”
“谁告诉你的?”他忘记了她?谁说的?他说的?什么时候。
冯糖不想看见他那张脸,更不想看他那双要刺入人心的眼睛,但他一只手撑在墙壁,另一只手牢牢钳住她的下巴,这样一来,就是想避开他的目光都难。
她佯装无所谓:“书上说的。”
“什么书?”他立马又问。
冯糖无语,没了好脾气,目光熊熊与他对峙:“你把我弄到这里就是想问这个?”
周江水暗恼自己真是气糊涂了,居然忘记正事,好在被她提醒,这才拽回思绪:“孩子是谁的?”
虽是同样一句话,可情感色彩比方才强烈了不少,一句话几乎是咬牙切齿问出口,浓烈的压迫感侵袭包裹了她。
“你是不是有病?”冯糖压制住内心的慌乱,给了他一个白眼。
“我有病?”他忽然笑了,反问:“冯糖,我有病?”
“我确实有病,我真是疯了!这么多年我没日没夜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要说周江水方才还只是怒火被点燃,那么这会儿简直愤怒到了极点,连猩红的眸子都加重了几分火气,快要从里边飙出来了。
而那炽热的呼吸早已沸腾,他歇斯底里地咆哮,冯糖庆幸这里偏僻无人。
“我有病,冯糖,你孩子都生了我居然现在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孩子到底是谁的!”
冯糖终于受不了这个弱智男人,眼里粹了红光紧接着水雾泛起,几乎是在他咆哮的瞬间,一把抡起挎包狠狠砸在他胸口:
“你tm真是有病!周江水!我们才分开五年!五年时间我哪里去生一个九岁的小孩!”
……
空气陷入诡异的尴尬,两人的呼吸似乎都随着冯糖这句话逐渐停滞,耳畔喋喋不休的蝉鸣突然也没了,就连脚下的蚂蚁都不敢朝两人走来,绕路而去。
唯有一片死寂萦绕周身。
周江水站在原地盯着她,如遭雷劈。
大概是聪明了一世,没想到竟在这样尴尬的点上犯了糊涂。
真是可笑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过这怎么能怪他呢,天知道当他听到老师说“冯子瑞妈妈”的时候,他差点想掀了课桌!
能忍到家长会散场,再听那些家长们围着她传授教子经验已是用尽全身的劲。
冯糖无语至极,抬起脚用鞋尖狠狠往他小腿上一踹,趁他吃痛地微微弯腰一瞬将人推开,饶过他大步走了出去,临走前呸了声:“毛病!”
读书读傻了吧!
她头也不回往外走,拍拍肩膀上沾着的灰尘,贴了墙那么久,后背也不知道又有多少灰尘,这男人实在是可恶可笑至极!
一直走到外边,她恶狠狠抬起头,冯子瑞正好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小胖手高高举着那根巧乐兹,还有一支五块钱的白桃乌龙甜筒,胖脸蛋上是得到美食后极大的满足笑容。
“大姑!大姑!我出来啦!”
冯糖整理了一番思绪,带了笑往小胖子走去,鞋跟踩在水泥地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仙气飘飘的衣摆随着微风荡漾开,一圈一圈如涟漪,身后男人眸色愈发暗沉下来。
周江水大步跟在两人身后,这才听见小家伙对她的称呼。
原来不是妈妈……大姑,居然是大姑,所以他刚刚在吃什么醋?
过了期的醋,还是黑醋,脸都黑成锅底了。
前面小胖子没发现后面的周江水,边舔着甜筒尖儿,边满足地抖抖身体打了个激灵:“大姑,我刚刚买雪糕的时候看见有个男的牵着你走了,那个男的好帅!你的新男朋友吗?”
冯糖听后愣住,一手拿雪糕,一手去捏他的胖脸蛋:“小孩子家家八卦什么,跟你没关系!”
冯子瑞顶着嘴边一圈白沫儿,反驳她:“切——我可是全班成绩最好的人,又不是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