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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听到这话怔然愣住了,他慢慢转头看向陈择一,一字一句问:“你说什么?”
陈择一没听出他话中的异常,只以为他这副表情是惊讶:“你真不知道啊?”
“现如今的修真界谁听到这鬼王的名字不得胆寒三分,你怎么会连这都不知道?”
说到这儿陈择一也不免唏嘘起来:“不过我听说他当年还在信陵身边的时候资质平平,就连他兄长的一半都比不上,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那么厉害了。”
信陵半张脸都隐没在黑暗中,让人看不清他面上的情绪,陈择一等了半晌才听到这人问:“那现在有多厉害?”
陈择一顿了下,像是有些意外:“当然是厉害的飞天了。”
“嗯,不过我年纪小,好多事情也没亲眼见过,大多都是听说的。不过一百年前鬼域是无主的,他去了之后成了鬼王才执掌了那儿,你说说这就够厉害了吧。”
“可更厉害的还在后头呢,当年他一夜之间血洗了十大门派,后来人们把这场屠杀叫鬼王狩猎之宴。”
“自从狩猎之宴后整个修真界人人自危,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招惹到了这位主大祸临头。”
这次陈择一没再听到信陵说话了,等了半天他忍不住问:“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
信陵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只合上眼帘淡淡道:“没什么,只是有些累了。”
陈择一不疑有他,跑过来问:“那我把你抱棺材里睡吧,夜深露重,你本来就病怏怏的可别再染了寒气,你先忍一晚吧,我们明天才能下山。”
话刚说完一股阴风就扫了过来,陈择一看着信陵略显苍白的面色忍不住加了一句:“你睡在棺材里会不会害怕?我就在你旁边,你害怕了就叫我的名字。”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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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半夜是被吵醒的。
他摸黑刚推开石棺就听到陈择一略显烦躁的声音:“是不是把你也吵醒了?”
人在黑暗之中耳力便会极佳,信陵一时只听到顺着风传过来的低噎的哭声,其中还夹杂着一阵阵诡异的铃声与锣鼓声,这声音时强时弱,时幽时明。
陈择一看着信陵的半张侧脸问:“是不是丧队啊?”
信陵还没回话陈择一已经自问自答了:“可谁会选这大半夜的出丧?”
“不会是什么孤魂野鬼吧?”
“要不我们过去看一看吧,反正也睡不着了。”
信陵皱眉听了半天才点点头:“也好。”
两人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一段路,可别说是丧队了,一路上就连半个人影都没碰着。可偏偏那声音还阴魂不散。
陈择一停下脚步问:“我们是不是走错了,我怎么听着这声音好像变了个方向。”
话音刚落,两人便同时听到了一阵吹吹打打。
相比起刚才那无法捕捉的声音,这阵声音清晰的就像在你耳边发出。
陈择一眼睛立马亮了:“就在前面。”
说完便急急冲了过去。
前面是浩浩荡荡九顶花轿,轿帏皆是绣有富贵花卉、丹凤朝阳和百子图等吉祥图案的大红色彩绸。
如此一副出嫁的喜庆场面,偏偏出现在了这荒山野岭。
再一看,才发现这九顶花轿的四檐皆挂着白灯笼,不止如此,这队人无论是抬轿的,还是抬箱的,亦或是吹锣打鼓的,个个皆身披麻服,头上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