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果没有后招,刘璋真如曹冲所说,是为了对功勋文武的施恩,那自己这个进谏就太有必要了。
“还是我去,皇上已经见惯了我周不疑无所顾忌,也不差这一次,我也是虱子多了不痒。”周不疑笑着说道。
周不疑生来随xing,什么都不是太在乎,现在一样,周不疑不怕得罪什么人。
“不疑,你留在殿下身边九年了,殿下没有你不行的,曹冲这次去,就当是报陛下和殿下知遇之恩,这就去拟写折子。”
曹冲说完不等周不疑在说话,转身离开了刘循的房间,以曹冲的聪明,怎么会想不到当初周不疑拿那些知识勾引自己,有刘循的意思在里面。
而现在曹冲一直在刘循身边这么久,无论是刘璋还是刘循,从来没把自己当成曹家过来的公子看待,没有怀疑过什么,特别是刘循,完全将自己当朋友。
曹冲本来也不是一个野心的人,当初曹cāo还是魏王时,几个兄弟都在拉拢~ 文武,曹冲也没想过给自己增长势力。
曹冲一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能够辅佐曹cāo成就大业,现在这些都已经过去了,曹cāo也没有了天下之心,和灵雎一起隐居去了。
那自己就只有刘璋和刘循的知遇之恩要报,曹冲虽然生xing谨慎,但是也从不畏死,曹冲觉得为了刘循以后的路更好走一点,是值得的。
周不疑看着曹冲离开的背影皱了皱眉,这次进谏必然得罪满朝文武,曹冲在朝中没有任何根基,甚至因为是曹cāo的儿子,被排挤在外,就像当初当个河北总提调。也有人陷害他一般。
如果这次得罪了满朝文武,曹冲估计在朝中呆不下去了。
“呼~~”周不疑长出一口气:“如果曹冲能早生十年,忠义与智谋无双,成就可以不下于黄月英,可惜了。”
周不疑心中觉得有些遗憾,曹冲这次为了刘循去进谏,基本是将自己陷于绝路了,曹冲对刘循的忠心没有怀疑。
可是这样一个可以给刘循极大助力的人,就要这样告别朝堂。周不疑觉得好可惜。
“不疑哥哥,不用担心的,曹冲才和我一样大,我们能活的时间,比朝堂那些人久得多。”刘循在一旁沉声说道。
周不疑疑惑地看了刘循一眼。可是旋即恍然大悟,周不疑都被刘循惊了一下。
这么久了,周不疑还真没看出来刘循有这种心机,平时那好好的样子,难道是扮猪吃虎么?
是啊,曹冲和刘循都这么年轻,曹冲得罪了满朝文武。大不了不干了,可是只要刘循在,总有一天,曹冲还是能回来的。
周不疑现在才发现。刘循平时一副虚心求教的模样,其实心如明镜。
“这才是明主啊,看来我当初的选择没有错。”周不疑心里说了一句。
……
太监唱和,百官入朝。
所有文武早早就来到了皇宫广场。个个jing神抖擞议论纷纷,今ri一定能封个大大的爵位。
而这一天。就是自己真正成就功名大业的一天。
百官鱼贯而入,周不疑走到挂两个黑眼圈的曹冲面前:“准备得怎么样了?其实我觉得,还是我去比较好,你的身份敏感,而皇上知道我什么xing子。”
“不疑,放心,我采取了一个委婉的方式。”曹冲说道:“如果直接进谏请求降低爵位,肯定反弹很大。
昨夜我写着写着,突然想到,之前不是有个递减爵位吗?”
“递减爵位?”周不疑看了一眼周围,特意避开了一些官员小声说道。
曹冲点点头:“那递减爵位虽然只是给退役的低级将士定的,但是谁说不能用于王爵?昨天封王也没说一定封的不是递减爵位。
这样并不是直接降低爵位,应该会好得多,只是递减爵位还不够,我还写了不能开府,不能治国,要不然这些异姓王第一代就得造反,谁愿意自己子孙不能继承自己的爵位。
就是这一条,恐怕会得罪一些人,不过那都无所谓了。”
周不疑凝重地点点头,曹冲这个法子虽然比直接让刘璋降低封爵好点,毕竟君无戏言,哪能昨天封了,今天就降爵。
可是用这什么递减爵位,那也是得罪定了的,周不疑压根没想过刘璋会将递减爵位用在文武大臣身上。
参拜完毕,刘璋叫出一个太监,太监手里拿着一封封赏的诏书,众文武看着这封诏书,都有些激动,心里期盼着自己是什么爵位。
这就像学生考试完,班主任开始念分数一样激动。
太监开始念前面的祝词,待祝词念完,就要是封赏了,黄月英已经准备出列,去背黑锅了,可是曹冲听到太监已经开始念祝词,刘璋都只是闭目养神,知道再不出去,等到开始正式封赏,那就晚了。
曹冲一步踏出:“河北总提调曹冲,有事启奏陛下。”
所有文武都正激动地等着封赏呢,这时候曹冲竟然跳出来,心里都有点不舒服,特别是当初曹冲还是负责河北工程的,显然早就知道要迁都běi jing。
文武百官很多都不愿迁都běi jing,来了běi jing后发觉这里很冷,心里更不舒服,可是怨气不能发在刘璋身上,自然而然,都仇恨了曹冲这个河北总提调。
黄月英略一皱眉,收住了脚步,刘璋也睁开眼睛,不知道曹冲突然站出来干什么。
“准奏。”
“启奏陛下,曹冲是新入川军,却苟居朝堂,加之年幼无知,虽然ri夜研读新政,但却还不是很明晰其中要义。
曹冲知道新政为我朝立国之本,惠及万民,绝对是一个好的政策,正因为如此,曹冲更加不得不仔细研读。若不能通达,实在无颜面对这朝堂。
曹冲试言新政,若有错误,请文武百官佐证,若是曹冲对新政一窍不通,还请皇上下旨,让曹冲退出朝堂。”
群臣议论纷纷,都不知道曹冲这是唱的哪一出,刘璋也奇怪地看着曹冲。他当然不觉得曹冲不熟悉新政,新政又没什么深奥的,只是因为得罪的人多,才难以实施,别说曹冲是神童。就算是普通人,也能够明晰。
不过刘璋也知道,许多“莫测高深”的官员进谏,喜欢来个曲线进谏,也由得曹冲。
只是刘璋知道,什么曲线进谏,一般都不是什么好话。刘璋也是人,也不爱听刺耳的话,于是打起了十二万分jing神,来了全面防御。准备无论曹冲说多么难听的话,也忍下来。
只听曹冲道:“陛下,新政核心在于三大政令,土地令。限价令和四科举仕,曹冲觉得。从川军起兵到一统天下,土地令与四科举仕的作用显露无疑。
那就是打破世族的土地兼并和官场垄断。
而世族的土地兼并和官场垄断来自什么地方?来自他们世代传承的家族体系,如果不是庞大的家族体系,他们有什么力量去土地兼并和官场垄断?
所以土地令和四科举仕,反的是世代传承的庞大家族体系。
曹冲又觉得,如果不是以前的大汉官场,察举制让世族形成裙带关系,断然不会让这种庞大的家族体系世代传承,也不会有后来庞大的家族体系。
所以土地令和四科举仕,反对的是世代传承。陛下,诸位同僚,曹冲年幼忐忑,不知说得对不对?”
众文武都丈二金刚摸不着头脑,曹冲说得没什么不对的,纷纷点头,只是纳闷曹冲要说什么。
“继续说。”刘璋说道,他现在有的是耐心,反正待会黄月英一出来,肯定是大风波,现在让曹冲闹一闹也好。